病人 第二十二章
“哥你……”韩承恩听见自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类似的话我好像最近总听到。”韩承嗣对韩承恩近乎质问的语气完全不为所动，“是我老了还是你老了？”
“你、什、么、意、思？”
“哦？”韩承嗣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弟弟，“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大的反应。怎么？为了个小姑娘要和你哥翻脸了？”
“是你先提她的！这事和林玉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她是关键人物？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能干什么？”
“她能干的事多了。”韩承嗣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又递给韩承恩一支，“比如……”
“……比如什么？”韩承恩接过烟，先给哥哥点燃后又给自己点燃，“你想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韩承嗣摇了摇头，“我说了是‘如果’，而且这不是重点。”
“哥，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韩承恩夹着烟的手有些颤抖，“我总觉得你最近很针对我，你是吓唬我还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小子让林墨他妹妹迷得快要丧失理智了。”韩承嗣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韩承恩，“眼里心里脑子里除了女人什么都不装，连这种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见。总有一天你把你自己害死！”
“不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韩承恩忽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弯儿拐得也太突然了，一点铺垫都没有啊！”
“你好意思？你要是有点成果我也认了。可你忙活多长时间了？人家姑娘搭理你吗？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人家都不接，你说你都干什么了？这点事就算我去也该有成效了。”
“嘿嘿，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哥，平时殷勤献得多一点，让她逐渐习惯你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等到有一天你忽然冷淡下来，她反而该不习惯。等到她忍不住来找我时，主动权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韩承嗣没接话，只是眯着眼盯着韩承恩，看得韩承恩一阵头皮发麻。
“……我怎么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弟弟？”韩承嗣把烟蒂扔到地上，站起身狠狠踩灭了，转身边走边说，“走，回家吃饭。”
“得嘞！遵旨！”
……
陈礼和孟音下楼的时候，白黎安和林墨正在推演着种种可能性，两人都一脸的苦大仇深。
“怎么了这是？你俩打起来了？”孟音觉得很好笑，“谁赢了？”
“亲爱的，你觉得怎么样？”
白黎安看见陈礼就迎了上去，把林墨扔在一边。林墨不慢地瞪着白黎安的后脑，嘴里“啧”了一声。一侧头却发现孟音奇怪地看着他。
“你看我干嘛？”
“吃醋了？你这一脸深闺怨妇像。”
“……医生姐姐你学坏了。肯定是老白这个伪君子！”林墨冲着白黎安喊道，“老白！把单纯可爱善良的医生姐姐还给我！”
白黎安根本看都没看悲愤的林墨一眼，领着陈礼走到孟音面前。
“没完事呢，还得几次。”孟音打断了白黎安没说出口的感谢，“陈礼的情况比我想得困难，恐怕也比你认为的复杂。我暂时没法保证什么。”
“我知道。”白黎安依然面带微笑，似乎没被孟音的话影响，“不管怎样你都尽力了，谢还是要谢的。”
“不用，你记得把钱付了就行。”
“谈钱就伤感情了不是。”
“谈感情伤钱。”孟音一脸平静，“对了，诊金翻倍了。”
“什么？”白黎安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翻倍的？”
“在你伤感情的时候。”孟音转过视线看着陈礼，“四天之后你再来，不用老白带着，你自己来就行。我的手机号和微信你都有，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好……”陈礼还是低垂着头，害羞似的不敢看孟音，“谢谢……”
“好了。老白你快领你媳妇儿回家吧，你们还得先接孩子吧？”
“嗯，那我们先走了。”
“不是，老白你就这么走了？都不和我告个别？”林墨充分表达着委屈，“陈礼，你看，你家老爷们就这么粗鄙，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各花入各眼。”白黎安不着痕迹地把话头接了过来，“就像盈盈也看得上你这个婆婆妈妈的家伙一样，谁说得准呢？”
孟音一脸好笑地看着两个活宝交换着毫无营养的恶毒语言。另一边陈礼已经完全手足无措了，想拉走自己丈夫，又觉得太过于失利；想打断两人小孩子般无意义的斗嘴，又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将握着白黎安的手微微用力。这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反应了。
“行啦，你俩玩儿够了没有？”最终孟音还是看不下去了，“老白你吓着你媳妇儿了，还不快带她出去散散心，抚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好的，和小孩子计较的确没什么意思。”白黎安听明白了孟音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建议，“我们走吧亲爱的，接上姑娘一起吃完晚饭再回家。”
“一路走好啊老白。”林墨坐在椅子上，向着白黎安轻轻鞠了一个躬，“陈礼你要觉得不好就找医生姐姐，她会保护你的。”
刚要和林墨道别的陈礼，闻言又愣住了。孟音倒是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得扶住椅背才能维持不弯下腰。
“生死有别，你就别再徘徊了林墨。”白黎安倒是没什么反应，领着陈礼向门口走去，“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孟音坐在林墨对面，指了指咖啡机，示意林墨去给自己倒咖啡。
“你和老白刚才研究什么呢？”孟音喝了一口咖啡，皱起了眉头，“有点儿凉了啊。”
“没什么，研究点想不通的事。”林墨伸手摸了摸咖啡杯，“是有点儿凉了啊，要换一杯不？”
“算了，就这样吧……你们在研究小白的死？”
林墨忽然定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