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告白

璃龙学长原创

“她的声音闻起来像情人的头发一样芬芳，

她的一双眼睛像是一把银水壶，里面盛着山涧溪水：美得清澈、湛蓝，真让人陶醉。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勾取人的魂灵……”

    说话的人是位老人，银发满头，带着一副眼镜，身躯虽是被轮椅束缚但仍想挺起胸膛。下巴上垫着毛巾，口水一点一点地流下来。

  他说起话时，原本暗淡的双眸，瞬间变得有神。

    紧接着他又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他第三次掏出来了。

 

我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我基本上都能背过来了，他一天起码要说上好几遍。

 

      对了，忘了跟大家介绍了，这位是我的爷爷，他有阿尔兹海默症（认知功能下降、精神症状和行为障碍、日常生活能力的逐渐下降）

爷爷总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些话。

由于得病的缘故，他记不清很多人了，包括我。

      出乎意料的是他能记起奶奶来，能记起她与他相遇的每一个画面。

      不一会儿，奶奶来了。

    奶奶笑眯眯地拿着刚煲好的汤慢慢悠悠走到他身前，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奶奶，眼中充满着爱意。

  “满荣，你来了”爷爷慢慢地说道。

奶奶小心翼翼地把汤盛入碗中，一边用汤勺搅拌一边说道:“对啊，老头子。”

  奶奶觉得汤凉的差不多了，就一勺一勺地喂给爷爷，每次喂之前都要吹一吹。

    奶奶会像哄小孩似的，跟爷爷聊天。

有时候爷爷也会突然发脾气，朝我们发火……

 

  有一次，爷爷不小心把奶奶给惹生气了，奶奶被气哭了。

  “给……给你”爷爷说罢，从衣服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了奶奶。

  奶奶一看，原来是一个橘子。这是最喜欢吃的水果。

      奶奶笑了，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