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石磨
母亲与石磨
借用网络图片:石磨图片曾经旧旧的老镇早己建设成如今的小城,那旧时的茅草房,木板门的青瓦房早以消失在过去的岁月。
父亲早年因病而逝,如今母亲也快近八十岁。每次回家看到那角落里残缺不全的石磨盘,就勾起童年时母亲撑石磨盘的那些百姓故事。
童年里家里一贫如洗,没有耕田的牛,没有打谷的突突机。当看见村上少数家有牛耕田,而母亲却用锄挖硬如石磨的土时,心中就暗暗发誓长大远离这种种田的传承。
家里唯一有个别人家没有的物件就是祖辈留下来的大石磨。每当村上有邻居端东西到我家借石磨来推时,小小的我脸上充满了骄傲。围着石磨东看西看,自己试着抱抱,稳丝不动,母亲说小女子没力气哪会随便拿动,莫想做这笨活,自己好好读书以后现代化物件多的很你用,莫在传承这些祖辈的粗活。
童年里,母亲嗯不要我学推石磨,连摸一下都不准我摸。每次母亲推东西时嗯把我推出屋外,反插上门不准我接近。
越不准我摸我越好奇,母亲哄我说:这石磨有咒语,小孩子守着磨的豆浆点不成豆花,不管推什么只会成一锅清水,所以要想吃必须听大人说的去做。
记得一次母亲从外婆家背回些黑魔竽,母亲说这要推几十斤魔竽豆腐。小孩子只能出去,不准偷看不准唠扰,不然黑豆腐也会化作水。为了怕成一锅水,点不成豆腐,我们几兄妹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
那时把几位哥哥召到一起藏在木格子窗外的墙下,小小的我踩在哥哥们的身上从木格子窗的缝里偷看母亲是怎样推石磨的。母亲穿着蓝色的凡布衣服,用衣袖是不是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腰上系着蓝色的围帕,一只手撑着石磨上的手木柄,一只手用木勺陶着垛小的魔竽碎块,均匀地朝石磨中间的小洞添加着,稠练的白汁从转着的石盘中流出。
待一大盆碎小的魔竽块被母亲用石磨变成一大桶稠练的白汁时,母亲倒入锅中。做好准备工作后,便站在厨房门囗大呼我的小名,叫我回去烧火。我与哥哥们像一群小兔子似的,飞快地奔进屋,期待稠练的白汁怎么被母亲魔术般地变成肥厚厚的黑豆腐模样。
我们像小麻雀叽叽喳喳讨论着,而母亲微笑着说:真是天真的一群孩子。母亲用长铁铲不断地搅着大铁锅里的魔竽汁,中途不知母亲加了什么膏勾兑了清水,均匀地撒入后又搅和。同时也叮嘱我火势控制小点,火不要太大,火过猛会弄成一锅焦浆。
小小的我烧火十分会控制火侯,十分懂得母亲的要求标准。魔竽汁从一锅汤状越来越收练,母亲淘起一点熟练地用两手指利了下表示十分满意。火侯合适到位,我听从母亲指挥灭了土灶里的柴火。看母亲用家中的大瓷盆盛装熬的魔竽汁,整整装了两大盆。母亲待盆凉了些把它们又放进大水缸,(童年里根本没有冰箱冰柜,天然取凉都是用井里的泉水。)半天后取出,倒置在大菜板上,切成均匀的方形块。
母亲把切成的魔竽小方块盛进几个小盆里,分配好叫我们几兄妹去端送给村里的各户邻居。童年里家里有这类意外收获,母亲都要分享给村里的各户邻居。
记得母亲把自酿的豆瓣炒过放点水再加入切成条的魔竽小条,烘出的味美滋了。或者从土陶罐中掏出些干盐菜,切细加几根青椒炒香再放入魔竽小块,炒出的味美滋啦!下饭连盐菜粒与青椒我们几兄妹都会吃得一粒不剩。
几十年过去了,在童年时的那个大石磨因一次借给领居,母亲不在,邻居用后没有放稳,结果落到地上石磨砸掉了磨盘的出汁嘴,由此它的服务也终极了。
母亲对石磨情结很深,后来父亲又给母亲购了一套小点的石磨。母亲为了铭记她青春岁月,坚持把坏了的石磨留着。偶尔我也会看到母亲对石磨不舍地抚摸着说:“老朋友你退休了,而我还得看着这个家。”
母亲的眼里充满了对过去岁月的惦念,任由那残缺的石磨盘放着吧!
豆豆.杨杨
2023年8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