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那年的我们》（19）
那年的我们
文/朱小丫
机灵的子燕帮我度过了一劫，第一天吃完午饭，妈妈就要走了，临走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老三套地交代了几句，送走她，我就回家了，收拾东西，准备也到学校去。
正在收拾东西时，电话响了，是子燕打来的，约我去我们经常去的小陈精品店，老板小陈是个个子不高的青年，很是健谈，所以整条街上就他生意做的最好，十来平米的店子，总是挤满了人。
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子燕正在店里和老板聊天，说的有滋有味，我走过去，“约我来干嘛？”
“没事就不能来啦？你都好久没来了。”回答的不是子燕，是小陈老板，永远一副笑嘻嘻的喜庆模样。
“能来，我到是想天天来呢。”我故意将“能来”两字拖长音，对他笑了笑。
“来，你看看这两条围巾怎么样？”一旁的子燕递过来两条围巾，我顺手接过，放在手里摸了摸，疑惑地看着子燕说：“这不是男士围巾吗？你买这个干嘛？”
“你说干嘛？”子燕一副看白痴地样看着我，“当然是买给男士们啦，你个榆木脑袋。”
“你要给周风买围巾？”我说。
“是我们，亲爱的艾冰燕同学。”子燕再一次白了我一眼，“你难道就不想给木易泽也买一条吗？他对你那么好，你就没想要对他好？”
对他好？回想我们的过往，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似乎从没有精心给他准备过什么，连生日礼物都没准备过，可是他却时不时想着我，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送给我，我是不是太自私太自我，或者说，我爱的不够？
这样想着，我内心惭愧无比，也没有回答子燕，走过去跟她一起挑围巾。最后我们选了两条款式差不多的格子围巾，交给小陈，让他包好。
看着小陈将围巾用漂亮的盒子包好，还在上面打上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这是我给木易泽准备的第一份礼物，虽然还是子燕提点的，但我是精心挑选的，之前做的不够好，一直在索取，却从未想过付出，这一次，我想努力做，让你也能感受到我带给你的温暖。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幻想着，当木易泽收到这份礼物时，会是什么表情，或激动的手舞足蹈，或感动到泪流满面，或欢喜到会情不自禁地拥抱我一下……
想到这，脸上的温度突然上升，即使迎着寒风，也滚烫滚烫的，我下意识地低下头，用戴着厚厚的手套的手捂着脸。
“你怎么拉？不舒服啊？”一旁的子燕见状，疑惑地看着我。
“啊？没，没什么拉，风太冷了，怕脸冻坏，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找了个自以为很妙的理由搪塞了她。
“是吗？走了这么久，我看你额头都冒汗了，还冻脸？我看看。”子燕拦在我面前，二话不说将我的手扒开，看着我这张跟开水烫过一样的脸，她惊呼:“你这是怎么拉，脸这么红？”
“没事拉。”我推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从她身边快速地走过去，要是让她知道我的小心思，那还得了，估计接下来的日子就要活在她的魔音下了。
“哎，你等等我呀，跑什么呀？”
终于到校了，和子燕分手后，我就回宿舍去了。五点的时候，珠珠来约我一起去吃饭，路过男生宿舍时，看到了寻飞飞，他又提着她妈妈给他准备的便当盒，一脸幸福地看着我们。
“你妈又给你妙什么菜拉？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遇上这么一好妈。”我好笑地看着他。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我上辈了就是一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侠…..”寻同学地武侠病又犯了，不等他说完，我就用力推了他一下，恨恨地说：“你还不快走，等会饭都打不到了。”
珠珠站在我身旁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也没问，拉着她快步跟上。走进食堂，正准备排队打饭，在长长的队伍前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木易泽同学正排在第4的位置，马上就轮到他了，我心中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拉着珠珠往前面走去了，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直接将我们的饭盒递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露出8颗门牙的大大的笑容。
“艾冰燕，你真是无耻啊，你没看见后面排了那么多人吗？你还好意思插队。”寻大侠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看着我，这让我有点自惭形秽，差点就拿回碗自己去排队去了，却突然听他厚颜无耻地对着木易泽说：“帮我也打一份，只要饭就好，我这带菜了。”
说完他就将饭盒放到木易泽的怀里，看着木易泽怀里满满的都是饭盒，他笑着转身就想走，我没好气地用脚踢了他一下，瞪着他说：“无耻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你别理他，到那边去占个位。”木易泽撞了撞我说。
“嗯，那你让他帮你端饭，你一个人不好端。”我说完，就跟珠珠找座位去了。
等他们两过来时，我们刚好找到座位，寻飞飞他妈妈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我们一个个吃的津津有味，吃完饭，我跟木易泽说了声要他等会到篮球场等我，就和珠珠出了食堂。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特别的早，七点不到的光景，天就全黑了，学校的广播里还在放着当下流行的口水歌，高三的同学大都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往教室里奔去，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还在寝室里拖拖拉拉，打打闹闹，我们曾经也是这么过得吗？
篮球场上昏黄的灯光下，还有几个男生正在汗如雨下地奔跑，一个男生眼睛犀利地盯着对手，左手挡在身前，右手有节奏地拍打着球，突然转身，一跃而起，双手托球45度角用力上抛。
“可惜了，力度差了点。”球撞上篮筐又弹了回来，男孩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咧着嘴笑着奔跑开来，我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木易泽，他正专注地看着场上奔跑抢夺的同学们，不知此刻他是否心痒痒。
“什么时候来的？”我说。
“在你认真看师哥的时候，我就来了。”他那两颗该死的虎牙又露了出来，在这寒冷的冬夜，如春日绽放的蔷薇，散发着撩人的芬芳，我看的出神，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伸手拍了我额头一下，我才回过神。
“你怎么拉？神游拉？”
“再帅也没你帅。”我在心里说着，不自觉笑了，他看着我也跟着笑起来，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奇妙地站在球场上笑的傻兮兮。如果时光可以静止，我愿永远停留在此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再次回到那一刻。有个人终于住进你心里，带着阳光，带着花香，带着所有美好的梦，就这样悄悄地住了进来，温暖了一室，也温暖了我的心。
我回过神，将手中紧握的礼盒拿到他面前。
“给我的？”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意外，看到了激动，看到了欣喜，看到了温暖的光……
“嗯”我轻声应着，他接过去，像对待易碎的艺术品一样，小心地拆开，等他拆开，我将围巾取出，垫起脚尖，将围巾围在他脖子上，“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那日后，整个冬天我都能见到他的脖子上围着我送他的那条围巾，就算日日戴着，也依旧干净。子燕说，一个人如果爱你，你给他的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他会爱你所爱，忠你所忠，厌你所厌，倦你所倦。
高三的生活虽然紧张忙碌，但却很充实，每天有做不完的习题，每天有考不完的试，虽然很累，但却从未退却过，就像有双手在身后推着你，让你不得不往前走。或许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认真，这么专注的做一件事，这种感觉很多年以后都不会再有，回想那些时光，美好到你会觉得曾经虚度了，而觉得有些难过。
对于高三来说，这最后一个寒假，也取消了，虽然不允许补课，但最后在家长们的努力下，我们还是留下来了（老师们都是这样说的），高一高二都放假回家了，偌大的学校，一下子显得有些空荡，有些冷清，甚至还有些萧条。学校的广播也跟着安静了，突然听不到那陪伴了许多日子的口水歌，感觉还是怪怀念的。
“哎，这下真的安静了，吃饭也不用排长队了，也不用占座位了，广播也不闹了，歌也听不到了，感觉像呆在深山老林。”珠珠喜欢热闹，这样安静的生活，让她有些不习惯，看起来也无精打采。
“快了，也就两周而矣，过两周我们不也放假了吗？”我一边吃饭一边说，“过年的时候，我们聚聚吧？”
“到哪里聚？”回答的是木易泽，他坐在我对面，抬头看着我。
“到我家吧。”周风接话到是快，我正准备说不知道去哪里，他这样一说，我到是觉得去他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可能来不了，我想在家陪我爷爷，他一个人在家过年不好。”珠珠的父母今年又不回家过年，家里就她跟爷爷俩人，她也很少出来玩，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时间，最后定在初一晚上到周风家，我、子燕、木易泽还有寻飞飞，这是我认识木易泽来，我们这群人第三次聚了，其实我跟珠珠一样，最喜欢热闹，喜欢家里人多，哪怕闹哄哄也好，或许这是所有留守孩子都喜欢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