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秦毛人

湖广郧阳府的房县有座房山，又高又险，十分幽远，山的四面有许多像房子一样的石洞，住着许多毛人。这些毛人一丈多高，全身都是毛，经常跑出山偷吃人养的鸡犬。如果人们拒绝他们就会被攻击。人们用枪炮还击，铅弹都落在了地上，根本伤不了他们。

据说制服他们的方法就是大家一起拍手喊道：“修筑长城！修筑长城！”毛人就会仓皇逃走。

我有一位好朋友张敔，曾在那里做过官，他说他试过，的确有效。

当地人说，秦朝时，有人为了逃避修长城，躲进了山中，过了很久都没死，就成了这种全身长毛的怪物。他们见人就问：“长城修完了吗？”

所以人们就知道他们怕什么，就以修长城来吓唬他们。

几千年之后这些人都害怕秦朝的法令，真是可以想象秦始皇的威严。

个人感觉，这些人更怕的是秦朝的制度，俗话说，苛政猛于虎，一点儿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