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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赫门

2019-06-17  本文已影响0人  琉安

煊赫门

如果我没记错,我抽的第一支烟是煊赫门。

大林总说,还不是我带你抽的煊赫门?

你还好意思说,带我抽烟你还有理了?

这样的时候我们总会辩驳到底谁先带我们抽的烟。

阿雷不抽烟,我是跟大林学的,大林呢?那一定是大伟了,那大伟呢?小妈?

不,他是自学成才。

在我的世界观里,每个人去做每件事都要有理由。可抽烟和喝酒是我遇上的我自己没有理由就去做的事。

我曾很多次,立下flag说要戒烟,戒酒,有个好习惯。

可结果是,我的酒和烟,从来没戒掉过。

就像拥有致命吸引力的毒品,你不可以沾染的。你碰一下,就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就像爱情,不是吗?那是一朵巨大的罌花。沉迷其中,迈向死亡。

阿雪不抽烟的,她总说,身为一个女孩子抽烟很不雅观。

纹身也不好,喝酒也不好,所以我问,一个女孩子啊,该什么样子?

她说,女孩子啊就该夏天穿洁白的裙子,黑色的长头发,眼睛明媚的像深夜的月光。

那可能是我梦想中的女孩子的样子了。

我不是这样吗?怎么没见你喜欢我。

别开玩笑了,那你还和我蹲在这抽烟?

你滚蛋。

好嘞,这就滚。我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阿雪拉住我,不让我走。

滚回来。

我蹲下,她从裤兜里拿出煊赫门,递给我一支,又点上烟。

如果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错的话,为这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也应该没错吧。

阿雪爱上了一个混蛋。我觉得只有这个词才可以很贴切的形容他。

我和阿雪说过,我看不顺眼那个那个男生的。像那种洗剪吹小发廊烫出的亮绿色头发,银色的耳钉把耳垂拉的很厚很厚。

看着像个小流氓的。

阿雪说,不,我喜欢他。就像每个文静的孩子内心都藏的一个叛逆的野兽。

或许那个男生就是阿雪心里最黑暗的洪水猛兽。

那是奥斯卡酒吧灯光绚烂的卡座,人们疯狂的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妖怪。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用尽生命里的放纵。

半推半掩的劝酒,即使我们把阿雪拉走,也没挡住阿雪有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人会像飞蛾一样扑火的,这是世间有生命之物所有的通病。

结局就是一个星期后,阿雪被甩了。或者说,单方面的被断了联系,电话打不通,微信也拉黑了。

听说大林在奥斯卡又看到过那一个人。同样的套路,然后大林揣着酒瓶子就上去了,那晚我和阿雪去派出所提人,酒瓶子的玻璃碴子让大林的手鲜红鲜红。

阿雪没去看那个男生,即使他就锁在隔壁。只是阿雪的手在抖,站都站不稳。我握住她的手,把衬衫脱下来给她披上,让她觉得不那么冷。

大林说,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阿雪说,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阿雪把烟头踩灭,起了身。她穿着宽松的裤子,在夏天,画了很厚的妆和眼影。

女孩子嘛,皮肤那么好,就应该穿得像个女孩子呀。

你不是个女孩子吗?

不是了吧,反正我很讨厌这样的我啊。我从蹲着的没人的地铁口站起身来。看着她画了很重眼影的眼睛。

不,你是的,还是我们最喜欢的女孩子。

谁,你吗?

不,我们。

我扭过头,不在看她的眼睛。开向很远的地铁到了站,但它停留只有很短很短的时间。

我们上了车,有很重很重的烟味,围绕在身上。

安,你知道煊赫门这个烟的意义吗?

我看着她。烟还有意义吗?

当然,花有花语,旗有旗语,烟,也有自己要说的话。

那是什么?

一生只爱一个人。安,你爱的那个人是谁呢?

谁呢?谁呢。我低着头,任黑暗的隧道和明亮的灯光将斑驳的碎片打破。

我握住阿雪的手,让冗长的时光显得不那么孤单。

岁月何曾停留啊,如果早一点,我会喜欢你吧。

岁月不曾停留吧,如果晚一点,我们遇见时都不是满身伤痕。

岁月是一支燃着的烟,烟灰飘向了远方,红着的烟头烧尽了我们的现在。

就向前方吧,或快或慢,就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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