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纸马

2020-09-01  本文已影响0人  西风戏语

“师兄”这个称呼,若在前面加个“大”字,想必许多人首先想到的会是“悟空”。但要只是称呼师兄,又是一个女人称呼一个男人为“师兄”,便似乎透着些许情愫,甚至一丝暧昧。比如岳灵珊称呼令狐冲为师兄。

如今,我竟开天辟地头一次将一个男人称呼为师兄。而这个称呼中,丝毫没有任何暧昧之意,有的只是欣赏与仰慕。

与师兄的结缘很偶然。我心爱的一个汝窑杯磕破了口,经朋友介绍,我第一次踏进了师兄的工作室,那间独特的工作室让我对身居其中的两位男士充满了好奇。

之后与朋友再一次去师兄的工作室,便与师兄互加了微信。本以为像这种碍于情面而加的微信,会像我微信群中许多的微信朋友一样变成僵尸友。

不料想,在又一次去师兄的工作室时,师兄说到,他在我写的简书里发现我们是校友,他仅仅比我高两级,让我颇感惊讶。

我虽然喜欢写几个字,却从不敢将自己写的字称为文章,因为那只是我个人的胡思乱想,一己之见罢了。因此,我对能够看我文字的人充满了感激之情。

而师兄看到的那篇文字,已经是一年前的一篇文字了。感念于此,并且想到我们曾经在同一个校园里共同度过自己的青葱岁月,却时隔30多年之后才相识。就为这份缘,我第一次不由自主将其称为了师兄。

我们的交往并不多,我也并不了解师兄,直到上个月我与朋友一起去了他新搬的工作室,才第一次知道了师兄做的事。

原来师兄是汪纸马的传承人,他所做的事就是将木版年画传承下去。当我一边听着师兄的讲解,一边浏览墙上的画时,那一刻我对师兄肃然起敬。

通过师兄的介绍,我也第一次听说了纸马,第一次知道了汪纸马的起源与传承历史。

纸马,是将古化神话人物或历史真实人物奉为神灵,绘印在纸上作为平日供奉的神或祭祀焚化的图像,分众神像和祖师爷像两类纸马,是对几百年间北京纸马胡同里汪氏家族所作纸马的统一称谓,胡同一词源于蒙古语译音,是对城镇街巷的称谓。据元代史料记,在元大都东四牌楼有条胡同因汪氏家族在此制作纸马多年,所制神像种类繁多且做工精美,故而得名汪纸马胡同。
汪氏家族从元代开始制作纸马,历经明代的德馨轩、清代的吉庆堂、民国的德顺斋,直至瑞丰堂,汪纸马技艺已传承了八百多年。
本版年画,承载了中国人千百年间最富的文化风俗和最传统的道德信仰,涵盖了国人福、禄、寿、喜、财、吉、和、安、雅、全十大心理祈愿,被誉为是中华民族文化之根,几千年来,对华夏文化的传承起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质朴的民俗与玄虚的迷信常让人难以分辨,看得见的物质文化真真假假,看不见的非物质文化虚虚实实,只有静下心来方可明辨。
瑞丰堂始终认为:传统文化传承是让我们感知认识大自然的运行规律,教会我们如何顺应大自然的运行规律做人。非遗传承中必须撷取精华、发挥要义,传承首先是优秀文化的传承,其次是优秀作品的传承,最后是优秀技艺的传承。
遍览木版年画,尽得民俗风貌;温暖似水流年,永恒往昔记亿。观年画知风俗,观风俗知得失。改变的是年代,不变的是传承。

这长长的一段话,是在师兄工作室的墙上悬挂的一块木板上的文字。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了我。

离开师兄工作室的时候,我看到了师兄著的书,《瑞丰堂中国木版年画》。我厚着脸皮讨要了一本,师兄给我签了名,题写西风师妹雅正。

从写于十年前的前言和四年前的后记,可以看出这本书历时六年,涵盖了师兄对中国木版年画的见解。

前言在微醉中写出,后记在大醉中完成,可以想见这本书耗了师兄多少心血。

离开师兄的瑞丰堂时,几位朋友和师兄一起合了影。看着照片中的师兄,我第一次读懂了男人的性感。

虽然师兄自谦“书读的不多,路走的不少”,“江南轻采莲,愿为摇撸人。”但是在我眼中,他本身就是一种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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