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全真外传（九）嬗变与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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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嬗变与荒废

其实，变化的岂止是得志的小人，山上的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嬗变：

首先是大家发现功夫荒废了。作为练武之人，长年蜗居斗室，不要说练习剑阵了，就是耍耍棍棒、伸展拳脚都已成为奢望。大家只能背背《道德经》、《太上感应篇》，还有本派的心法口诀什么的，以打法漫长无聊的时间。

全真教本是以外家见长的门派，也就是说，众人若不练功，只是静坐冥想，并不能让他们的攻力长进，如水行舟，不进则退。

其次是发现日用的膳食越来越糟糕。一开始主食还能管够，青菜豆腐里也有丁点儿油星漂浮。

过一段时间，青菜豆腐就成了青菜豆腐汤了。

再到后面，主食也变成稀粥，菜却没有了。

……

待到志疏被师父敦请下山时，每天供应给道众的稀粥已是清可鉴人，一碗如清水的“粥”里，已经看不见几粒米浮游其中了。

自从山门紧闭不启后，没有了信众的奉献，山下的义田也久久不事耕作，没日常收入没食粮补给，断炊只是早晚的事。这一天终究要来，只是比众人预想的要早。

再一个，就是山上的自然环境发生了变化。由于大量采伐周边的树木用来驱蜂，方圆数十里的大小树木，由近及远，都被他们砍了个精光。

之前山上只是伙房需要使用木材，捡拾掉落的枯枝和砍伐少量灌木就可以满足需用。现在如此大规模地向山林索取木材，早已打破了山林与人的供需平衡。

虽有门下弟子提出应该另寻驱蜂之法，避免过度釆伐林木，造成次生灾害。但掌门一心以灭蜂为念，哪里听得进这些逆耳的忠言，喝斥一声，那些多言谏议者，统统被执法弟子给架了出去——关他们的紧闭！

最后，整个终南山终于完全洞开，毫无屏障可以倚恃。从空中俯瞰，整座山居就像给剃了个硕大的光头，山上的建筑物，则像那光头上的快要掉落的疥癞一般，突兀势危而又十分难看。

终南山病了，并且病得不轻，但很少有人发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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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大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