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更喜欢叛逆宝宝,万年陪跑的村上春树太乖了,心疼
一百多年以来,诺贝尔文学奖的存在,一直伴随着两极分化的局面,支持它的人,将它视为文学界的最高奖项,每一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都是这一领域的集大成者,都会收获读者的极大追捧,可以说,人们对于诺贝尔文学奖的期待,远远大于其他领域。
但是另外一批质疑的声音则认为: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们,太以欧洲为中心,太男性化,政治性太强,这一文学领域最高荣誉的选择标准,一开始就太失衡。
比如,今年的诺奖评选,一些文学界的观察家起先预测说,今年至少会选出一名非欧洲作家,或者比较受大众欢迎的作家,比如中国作家残雪,或叙利亚诗人阿杜尼斯等。就连组委会也表示,承认多样性是更优先考虑的问题,会将地理多样性和性别考虑在内。
最后,性别是考虑到了,但是出来的还是两位欧洲作家。
但是,不管如何,都无法阻止它如火如荼的进行了一个世纪,更无法阻止它每一年,都重新唤醒人们对文学的空前关注和热情。
尤其是今年一连颁发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时,这种盛况就更空前了。
就在10号,诺奖宣布2018年文学奖的得主是奥尔加·托卡尔丘克,而2019年的得主是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
于是伴随着两位获得者,又产生了新的两级分化。
前者被认为是实至名归,收获了掌声和赞誉,后者却引发了很多文学机构的抵制,被认为是诺奖的失误之举。
虽然诺奖一直热衷于将奖项颁发给,言辞大胆,伴随争议的作家,但是显然汉德克的争议性太大了。
汉德克于1942年出生在奥地利南部,他的生父和继父,都在德国国防军服役。他童年的大部分时光,都生活在二战后的柏林。战争后的国家,破裂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的心理影响,是可想而知的。
他在作品中的很多表达,也许很能传达他的心声。
他说:我认识人类后,就更爱动物。
他说:我一直被迫坚强,但我想软弱。
汉德克认为:当孩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它不知道自己是个孩子,一切都是深情的,所有的灵魂都是一体的。
但是对于成年后的自己,他则表示:我说不出我是谁,我对自己一点概念都没有;我是一个没有经历、没有历史、没有国家的人,我坚持这一点!
1965年,在他的第一部小说出版之后,他就辍学了,专注于小说,散文,剧本的创作。
1971年,在他的母亲自杀后,他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访问了南斯拉夫,并结识了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正是这段友谊,日后为汉德克的作家之旅,带来了诸多争议。
米洛舍维奇,是前南斯拉夫政治人物、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统,他被指控犯有包括战争罪、反人类罪,和种族屠杀罪在内的60多项罪行,并于2006年,因病死于海牙监狱。
但汉德克与米洛舍维奇,相识于微时,他们彼此欣赏,这让汉德克不由的淡化了自己的朋友,作为战争犯所酿下的滔天罪行。
在2006年的一次采访中,他在谈及米洛舍维奇时说:我认为他是一个相当悲惨的人,不是英雄,而是悲剧人物。我是作家,不是法官。
并且,他参加了米洛舍维奇的葬礼,还在葬礼上献了悼词。
在这份悼词里,他说:我不知道真相,但是我看,我听,我觉得,我记得。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在这里,靠近南斯拉夫,靠近塞尔维亚,靠近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
萨尔曼·拉什迪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将汉德克命名为 [年度低能儿],因为他 [为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的种族灭绝政权,进行了一系列慷慨激昂的辩护 ]。
他被选为德国海因里希·海涅奖得主时,由于民众的强烈抗议,奖项不得不取消。而在2014年,当他到达挪威领取国际易卜生奖时,很多人举着 [法西斯主义者],以及 [种族灭绝否认者]的牌子,以表达对他的控诉和不满。
所以,汉德克早已将诺贝尔文学奖,视为无望之举。在一次采访中,他声称:他不指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当他年轻的时候,他在乎,但是现在,由于他表达了对南斯拉夫的看法,所以诺奖基本与他无缘了。
在之后的采访里,他甚至呼吁取消诺贝尔文学奖,称这带来的只是虚假的经典,以及短暂的关注,是毫无意义之举。
因此,当他今年获得诺贝文学奖时,欧洲的评论家们无不讽刺的说:今年的奖项证明了,他说的是对的。
美国笔会主席,小说家詹妮弗·伊根,在代表该组织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说:我们对选择一位这样的作家感到目瞪口呆,他利用自己的公开声音削弱历史真相,并向种族灭绝的肇事者提供公开援助,比如前塞尔维亚总统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和波斯尼亚塞族领导人拉多万·卡拉季奇。我们对诺贝尔文学委员会的选择深感遗憾。
另一位评论家则表示:这就是今天的瑞典,一个战争罪的辩护者获得了诺贝尔奖,而这个国家完全参与了,对我们这个时代真正英雄朱利安·阿桑奇的人格暗杀。我们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将诺贝尔和平奖授予阿桑奇,而不是将文学奖授予汉德克。
对阿桑奇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百度一下,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但是,诺贝尔组委会却认为:这是基于文学和美学方面的考虑,在文学质量和政治考量之间取得平衡,不是学院的任务。
事实上,这不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第一次争议之举,在将奖项授予英国印度裔作家奈保尔时,民众和女性主义者也发出了激烈的抗议,因为奈保尔是十足的恶棍,不仅对自己的妻子施暴,并且多次公开表达对女性的侮辱性言论。
当年的诺奖组委会也很有自知之明,在颁奖时特意表示,这个奖是认可他的文学作品,而非是认可他本人。
如果你了解了奈保尔的获奖经历,对于汉德克会宽容很多。
毕竟,正如评论家们讽刺的那样:2019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将伟大的洞察力,和令人震惊的道德盲,相结合的产物。
要我说,诺贝尔文学奖就是喜欢坏孩子多一点,今年的两位的诺奖得主,都以直言不讳著称。就连另一位获奖者,女权主义者奥尔加·托卡尔丘克,也是叛逆的不行,不过她还好,虽然在波兰国内被右翼疯狂抵制,以至于出门都要带保镖,不过正如评论认可的一样,她的道德观还是没问题的,对于国内问题的爆料和思考,几乎是每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必经之路。
所以,想到这里,就不会为村上春树一直陪跑难过了,毕竟,和这些叛逆宝宝们相比,他太乖了。
文| 巴黎夜玫瑰
图 |google/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