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醉行(一)
守墓人
苍穹茫茫,地海辽阔。
天光乍现,落下散落的五副残缺地图,分散于各领地:神、冥、灵、路、妖。
而路族却于千万年间霎时销灭,以为不落痕迹。妖族违众生之理论常态,孜孜不倦的攻打路族领域,终于,经几万年的战火硝烟,路族被灭,而妖族因犯下滔天罪行,被各组首领缉拿于天灵山下,虽不至于师门徒灭,但族民却寥寥无几。
路族所掌的部分地图已不知踪迹如何,妖族所掌早已被收归神界。
后,各族得到安宁。
玄冥山,念路酒馆。
堂内热闹非凡,已然是少有的。
男子蹲坐于窗边,看起来痴傻,手中握一壶酒,摇晃着,却迟迟不喝下,眼神似有若无的飘忽于整个大厅。
堂内依旧交接声不绝于耳,却个个正襟危坐。
“众位师兄弟,我路族百年传统不会改变,今日叫各门派少闻的长老,是想选出重掌这部分地图的掌门人。”
一老者拄着拐杖,声音洪亮但略显吃力的说道,闲杂声顿时停歇了下来。
路族遗人暂都居于这玄冥山,地处偏僻,不会被轻易发现。
“今隔妖族屠门已有千年余载,我路族长居于这玄冥山也有数千年,当年迫不得已隐居于此,都是那萨荷尼所赐,路、妖两族都得到惩罚,而我族老实敦厚则不应有如此下场!理应没齿难忘!”
老者激动的说,声音带有颤抖,手臂哆哆嗦嗦的挥舞着,就连拄着的拐杖也都显得挣扎。
那痴傻男子却鄙夷一笑,脸转于窗外。
而这番话却引起那无知者的共鸣,叫好声、掌声不绝于耳,老者面露喜色。
坐于男子前的另一白衣歌赋,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抬眼望着男子,啧啧两声,说道:“哎,你不打算把你这妮子身份告诉他们?他们被你骗的够久了,如今是要选掌门人的时候,万一那魂珠落你头上你怎么办?还有你这装傻的本领是够厉害的。”
男子悠然一笑,靠近了那歌赋,小声回答:“哼,他们看我痴傻就不可能让我来当掌门人了,如果现在把我是女儿身告诉他们,他们铁定就说成是灭了族门威望了。”
顿了顿,又思灼片刻,道:“母亲让我伪装成男儿,可是有任务让我完成的,我这么暴露了,就因为掌门人的关系?”
名唤青衣的歌赋磕着瓜子,没再回复。
当年青母把她装成男儿身的确是受他人之托,那神秘人蒙着面纱,从声音的粗哑依稀能判断出且是一女子,青母诞下她时,那女子观天象有七彩天迹,便来到母亲居住处所的一方宅院,看母亲生下一婴儿,唤她为“渐”。并告于母亲此番来到这里的目的,叮嘱母亲将青渐扮于男儿。而青衣则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青母之所以遵听那神秘女子,似是因为有利益在身,而具体详细的,除那神秘女子,谁也不曾知晓。
“那,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到路族居所,不会被他们发觉吗?”
良灼片刻,青衣又提起话题。
青渐眼中夹杂另番神色,冷哼一声,好整以暇道:“怕什么,你我本是路族出身,就算长久没有回到这玄冥山来,他们又能奈我们何?”
青衣、青渐乃是三日前奔于这玄冥山,从出生于现在十六年光阴,其他时日不曾踏入一步这路族居所。
“等着,看好戏喽。”
青渐狡黠一笑,似是预料到了什么,青衣会意。两人不再说话。
那魂珠终于落于一柔弱的十几男孩头上,众人皆是诧异,带有为难的神色,若掌门人只是这一幼小的孩儿,要怎么保护这部分地图和不让路族遗民流落他方?
堂内老少皆等着那具威望的老者作出定论。
而老者只摸摸长须,不再说什么。
“长老,这魂珠落于霏迷,该如何作定知?”一雄壮大汉起身。
老者似有若无的点点头,观着手中紧握的神杖,好像明白了什么。“既然魂珠选了他做掌门人,那就随他去吧。他年龄不算太小,方有十五,若是惹得这魂珠狗急跳墙,也为难啊。”老者笑道。
一妇人向老者挽求,霏迷是她所生所养,她不可能就这么拱手相让,并且让一孩童来接掌是极致危险的。
老者又若有所思,良久,面带笑颜地对霏迷说:“孩子,这是命啊,你所走的这一路上会有许多艰苦,你只身一人恐怕不能面对,你可有想要陪同的英雄烈士?”
霏迷左右环视,没有丝毫的怯生生,指向青渐青衣二人。
她俩也了然,没有犹豫,站起身来。
“这…,”老者面露疑难,“若让这两位陪同,怕是有不妥啊…”
整个堂内再一次议论纷纷,指责与傲慢此起彼伏。
陷入纠纷。
“爷爷,这里的男人多是有家庭的,且与他们年龄有太大差距,而他们则是最适合我想要陪同寻找的人。”霏迷说明原因,并向众人阐述。
“请爷爷放心,我们定会尽全力保护好新任掌门人的。我与弟弟乃都是习武之人,刀功剑法是不在话下。”青衣做状,“弟弟虽看起痴傻,而实他实力与在坐各位是不相上下的,请众人放心。”
说着,对四边人客作辑。
那霏迷母亲对青二人依旧怀有不放心,若将这孩童交与她们,保不准会遇上什么难缠的事儿。她说道:“敢问二位何姓?若二位真的有能力保护我儿,不妨施展一下武术?”
“鄙人姓路。”青衣率先接下话茬。
而若要将真实姓氏告于,怕是“青”这字会引来不必要的许多麻烦。当年青氏一派犯下大罪被逐出路族六大家族,便成了边关人民与路族人民的议论对象,如今看怕不是有遗留回归路族。
“若要是比武,那规则如何?”青渐又道。
老者没有说话,在座者都无言。路一族向来豪放,无论是阴险狡诈还是刀光剑影都只是说来就来的,更不会有规则之说。所以常被其他四族所论议,更是成了妖族心中的攻打对象。
“母亲,若真的要比武,这里又有几个英雄好汉?路族剑法已荒废多年,如今再提起,也都是忘的一干二净了啊。”霏迷对霏母道,霏母哑口无言。
“这……”老者也说不出话来,这掌门人倒是有几番口才与见识。
沉寂片刻,霏迷又道:“况且,母亲的担心也是多余,我本不是母亲所生,只是十二岁时被灌汤失忆。母亲平时待我以鞭杖,现在又装出一派假惺惺,是为何啊?”
霏母大惊失色,老者冷汗涔涔。
青衣被青渐柠了一下手臂,吃痛道:“这念路酒馆的秘密,我们是都知道的,如果不想现在就流传于天下,何不妨牺牲几个护卫的任务呢?”
堂内人都不明白青衣所言何事,老者和几位知情人却不想再让青衣说下去。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老者悻悻然同意了,那妇人却依旧面色惊恐。
“那…你们今晚收拾下行李,根据路族传统,新任掌门人即日起便需踏上不归路。”
老者摆摆手,宣布退堂。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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