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两头猪

今天是忙碌而烧脑的一天，恁是雨山这等IQ高的老小伙子，也差点被烧成“老小火子”，没了人形。雨山之所以被“烧脑”，皆因跟某个乌烟瘴气的组织周旋——这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猪，雨山已经在心里骂了很多遍了。

打发掉最后一头“猪”，已是晚上八点，雨山步出大厦，径直往停车场蹀躞。

雨山在心里叨叨念念着，逐个地骂着“猪们”的祖宗十八代——他在人前始终不敢当面撕破他们恬不知耻却道貌岸然的脸，只能在背后龌龌龊龊地问候人家几句，却尽显自己的狗熊本色。

不经意间，雨山猛地发现一个黑胖的阴影蹴于一辆车前。他大胆向前几步，貌似是一名长发及水桶腰的胖妞，胖妞把脑袋搁在自己的双膝上，双肩微颤。雨山脱口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儿哭呢？”

胖妞抬起头来，尖着嗓子咄了雨山一句：“你管谁叫小妹妹呢？”

“哦，不好意思……胖妞，你一个人蹲在这哭什么呢？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雨山思索片刻后改口道，脸色友善。

胖妞噌地跳起来，举起一团黑物就往雨山脸上砸。他本能地闪身躲过。借着微弱的路灯细瞧，才敢认定站在眼前的不是胖妞，而是一名长头发的胖小伙。胖小伙向他砸来的是一只劳保手套。

雨山微微一笑，温和地问：“不好意思啊胖哥儿，你这款秀发令我难免误会，是我眼拙，有眼不识小伙……请问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还哭成这副模样！”

胖小伙白了他一眼，并不搭腔，踅身重新蹲回原处，依然双手抱头埋膝，默默不语。

雨山饶有兴趣地瞧着他，须臾，胖小伙竟又抬起头来问他：“喂，你有烟没有？”依然是尖嗓子，看来是天生地造的公公嗓，像极了被攥住脖子的公鸡。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雨山回答。

“滚吧！”

雨山听言，起了逆反心理，偏就不滚，继续拿眼盯着他，戏谑道：“看来你并不幸福！”

“你咋知道？”胖小伙重新站起身来，边跺脚边打量着雨山。他大概是蹲麻了双腿。

雨山嘿嘿一笑，“人不幸福，对人就不可能友善，自然也就顾不得礼貌了。”

“少跟我在这儿扯淡！”胖小伙不耐烦地说，“我只是哭自己连备胎都整不好。”

“哦？”雨山一听来了兴致，“备胎？年轻人嘛，情窦初开了吧？喜欢一个人总会经历一些痛苦的，别太难过，备备佳嘛，备着备着就正了！”

“你扯什么犊子呢？”胖小伙更不耐烦了，“我特么前轮车胎不知被哪头猪给戳了，我准备换备胎……”

“哦，不会装备胎呀，所以你就哭了？”雨山惊讶地问。

“我还没来得及拆旧胎呢，贪方便一股脑同时抱备胎和工具箱出来，谁知道工具箱是破的，露出来一把螺丝刀，把旁边的车从车尾划到车头。我这车还是偷偷开出来的，没想到又刮了别人的车……我爸非揍死我不可……”

雨山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往旁边的车探去，那辆车可不就是他的吗！雨山跺着脚，食指中指并拢隔空戳着胖小伙的脑袋，骂骂咧咧：你简直是两头猪，一头都不足以形容你的蠢，赶紧打电话叫你爸来……”

（欲知详情，请听不再分解）

文/若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