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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夜想

2017-06-26  本文已影响10人  鱼小歌

        这边是黑色的夜,那边下着太阳雨,眼前一片漆黑,有萤火虫飞来飞去,我就坐在凳子下幻想。

        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不是下雨,可能天气很好,或者天空笼罩着一片阴云。但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不想,仅仅是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看夜了。躺学校的时候只能隔着天花板数星星,有时候就数数身上被蚊子叮的包,凭着声音去听是谁又打起了呼噜,旋律释放在漫漫长夜。这样的黑夜是我喜欢的夜,如果生活也是所喜欢的就好了。

        现在有一个好的机会,可以躺下来看夜,也趁这个好机会,暂时忘记一切,说不定这一忘以后很难再会想起,也许这种感觉这种结果想要了很久,也许我从来就没想过……

        黄昏时分,伯母叫我择菜,我搬来小凳子坐下,拿起一条条小青蛇似的豆角使劲的掰。伯母养了几头猪,前几天病死一只,她给我一个大碗,里面是散发着馊味的空心菜,叫我倒给白猪。我愣了一下,难道这里还有黑猪?那黑猪真的就比白猪黑吗?

        我走过房子拐角的时候就彻底傻了,我不知道那白猪在哪,因为我从来没去过猪的房舍,但隐约感觉前面就是,四周都没什么路可走,好像之前小容走过这里,于是不假思索走去。没多远就听见一阵骚动,看来白猪就在那,但那是带有黑色的猪,黑猪果真是黑色的猪。那群黑猪眼睁睁看我把食物捧到面前转身又捧走,我回头看见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它们就能看见奇迹,但我还是走了,因为它们不白且黑,这菜是给白猪吃的。黑猪房舍旁边的一间房舍,白猪早已拥挤在门口恭候多时,我却迟迟不肯按照伯母吩咐把菜倒入猪圈,因为我想看看面对想要得到东西而得不到的时候,猪是否也有像人一样的情愫。白猪相互挤着不停发出一些嘶叫,我把菜一个倒翻,就落在一只白猪脖子上,其他的白猪一拥而上用嘴拱抢掉下来的菜,有的甚至跪下来用嘴穿过重重障碍,终于抢到了一根空心菜。可一小碟的空心菜难以满足四五头白猪的需要,不到一分钟地上就剩得空落落了。

        我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全过程,自然而然的想到一个问题:猪八戒的一生中好歹也随唐僧上过西天求过真经,可眼前的这些猪,它们怎样度过一生?其实我知道答案,很多人也都清楚,猪从出生就是猪,到死的时候变成各种美肉供人食用。但它还是猪,是猪就整天趴猪圈里养肉、生崽,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又有得吃。不知道这是哪门子套路,所有猪都会服从,难不成这是猪国里的法律,猪猪都得遵守?但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猪有没有思想?有,又体现在哪?

        眼前这些猪吃完后各自找位子歇息,猪眼瞪着猪眼,很明显谁都没有吃饱,真正的晚饭还没上来,它们还要等会。我看着那几平方米的小地,供养着众多的白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这是我家的猪,我肯定把猪全放跑,因为我奢望自由,我要猪也能有自由。

        我愣在猪舍门口看了好一会,始终不能明白,为何猪的生活会是这样。

        如果猪有感情,有思想,那会不会猪也有爱情?要想如此复杂的问题,我的大脑有点要短路的感觉。猪舍就那么点小地,如果猪有爱情,它们去哪约会,整天呆的是猪气冲天的公共场合,哪来的二人世界。整天的猪眼对猪眼,这能算是日久生情么?万一整个猪舍里就全都是同性的,我真不愿相信同性恋是从猪开始的。想到这,一个更荒唐的念头冲击我的神经,那就是猪和人类身份互换过上了对方的生活,打今儿起,猪改吃饭了……

         离开猪舍时没得吃的黑猪依旧带着强烈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努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一切与我无关,是主人让给白猪吃的,谁叫你们不白呢。

        喂完猪还得烧火炒菜,也不知多久不干这事,竟然有点生疏了。等菜快熟时,堂弟跟小容坐下来,一场盛宴准备开始。我刚坐下就发现人数有点不对,伯母还没到,堂弟说是感冒了,这会可能在发烧,不来吃了。其实在屋里我就看见她的脸色发白,面容憔悴,我三天不睡觉都不会这样,可她毕竟算个弱女子,况且她有胃病,多年未愈,体质差,很正常。但她也算不得弱女子,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林场。下车后就是她载着我跟小容还有堂弟一起回林场的。林场是伯父工作的地儿,也算是他们的一个家,她一小女子开一辆小汽油车载三个人也算是伟大了。

        奇了怪了,那我怎么会在他们家,我怎么不回自己家啊,这跟小容有关系。本来今天放假我是要回家的,到车站时看见小容,她不由分说就把我拉上车,最后我被煽动跟她回林场。一上车就感觉不太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也无法说清,等到眼睛开始一阵一阵的痛了,我才明白。这车是我最讨厌的那种车,气味极其难闻,空调对着我眼睛肆虐的发泄,被吹得好疼。幸好回林场比家快多了,下车就看见伯母在路旁等候,堂弟手里拿着一个书包袋子从另一边走来。伯母与堂弟并未料到我会出现,但勉强还能挤上车向林场方向开去,我坐在中间明显能感觉到伯母开车很吃力,四个人的重量已经算是超载了。

        一路上风光无限,可眼睛依旧疼痛。突然发现路边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押着一个手被反拷的中年男子走向警车。路人说那厮脱光了衣服强行抱住小学生,这会儿警察被警察逮住了。伯母把车停了一下,那个猥琐的中年男子却一直盯着我们傻笑,那模样看起来早已神智失常。后来路上还看见许多人,一回头堂弟就告诉我跟小容,那里有个棺材,我当时就想拍他一巴掌,可只能心里默念:躺棺材里的鬼呀,您可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饶了他吧!非常感谢!

        历经了人山人海的闹市和无人区,总算到了这偏地儿林场。我之前也来这住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伯父用摩托载我到林场,进来时先看到房子的后面,全都用白漆刷了两大字——危房。放眼望去全都破破旧旧的水泥平房,顿时我就傻眼了,我还要再一次住危房!

        可如今我已爱上这地方了,虽然破点旧点,风景却醉人,四周环山绕水,晚上坐在走廊外能看见星星月亮。不像在自己家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除了发呆无聊还是无聊发呆。我喜欢一个人黑夜里看些若有若无的东西,想些若有若无的存在。

        伯母既然不来吃饭,那饭也不能不吃,我们三人决定包揽这项艰巨的任务。我盛了一碗又一碗,一大锅汤都见了底,后来算了算,好像吃了一个小时。堂弟没吃几下就饱,剩下我跟小容,小容说起在学校的事,我作为听客边吃边听,不知不觉天已黑了。

        小容说到爱情,我想到的则是猪,因为直觉告诉我猪也会有爱情,而我不是猪,所以我不应该有爱情,我确实也没有爱情,这从逻辑上也能说明我不是猪。小容有爱情,但她也不是猪,她有她爱的男生,她心爱的男生也爱她,他们现在很好。这些是我从小容口中得知的,她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很久,我告诉她未必会很久。因为所有相爱的两个人都很相信自己的爱情,而事实是很多人结了婚去离婚,离了再结,结了再离,不肯离,重婚也无所谓。很多事,结论下早了,很多人,太傻太天真了,要记得一句话:我们都不是预言家,而预言家也会失算。人算不如天算。我还听说往猪鼻子插两大蒜就能装象了,可那也只是我以为。

        饭,吃了好久,可惜的是没有好酒,这里的夜挺美,我喜欢。如果我的耳朵挂着耳机,我想我会更开心,我爱夜,但是夜,夜爱旋律。

        饭吃完了碗还得洗,这种粗重货非我莫属,我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往洗碗盆里倒,叮叮当当就干了起来。堂弟这时在水缸旁边洗澡,把衣服脱了就丢地上,搓得满头泡沫,还同北佬(与伯父干同一份守护林场林木工作从北方来的人)玩起了水仗。北佬讲着我听不懂的方言与堂弟打在一块,一个光着身子猛甩泡沫,一个光着上身掐起水管的流水往对方身上猛射,不亦乐乎。我快把碗洗完时才发现北佬的厨房前边有一女的,和我干着同一份工作,也把碗筷弄得叮当响。两人不亦乐乎的游戏在她看来近乎搞笑,一边笑一边把碗慢慢洗。

        我望着无际的黑夜泼出去一盆洗碗水,这时才感觉吃得有点多了。走起路就像孕妇,若我是女的,看起来或许真的就是一个孕妇,但又不太像,我头发太短,很容易看出来是男的。小容问我剪短了头发干什么,我的回答是太长了,挡眼不好。事实是时间久了又会长出来,长发和剪发是个循环过程。人一直在这循环过程中,长了该剪,剪了又会长长。就像太阳落山了月儿爬上来,月儿掉下去太阳又出来,永远不会停止。

        堂弟洗完澡就给我放电视,准确来说是放DVD,他让我找想放的光碟,我找了一部电视剧《傻妞归来》。为什么是傻妞归来,鬼才知道,众多光碟中摸出来傻妞,缘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时光隧道里马雷想要转动时光转盘毁灭地球,但被阻止了。其实我真想看看地球毁灭,地球毁灭人类会去向何方?那时我又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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