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七散八想法散文

送你一朵含羞花

2019-02-17  本文已影响10人  轿夫的新娘

当照照在电话里大声呼喊“我爱你某某!”的时候,我是惊讶的。当丁丁在课堂上无所顾忌地与你痴情对望时,我是嫉妒的。当我痴迷地多看了你几眼而遭到白眼时,我是痛心的。当我无意中发现你的目光聚焦于我时,我是狂喜的。当老猪厚着脸皮向你索要纸巾时,我是讨厌且羡慕的。当我收到一张来自三亚的明信片时,我是欣喜且知足的。

多年以后看见你的美照,心里是温暖的。对,就是温暖,自身会发光的温暖。

“我在时光里汲取温暖,却在流年里忘记开花。”

看到这里的男生,若知道我写的是谁,心里是炸开了一朵花的。花很美,色彩斑斓,馨香醉人。有别于昙花,它不会凋零,不同于实物,它永远盛开。

那么单纯的年纪也撇不开看脸的习气,幼稚的比对扣给你一个莫文蔚的帽子,我觉得真是愚蠢之至。莫文蔚那个丑样子怎么就混成了明星,在我16岁的世界里简直不可理喻。你只是你,脸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非要找出一点明星的样子抬高自己,这是我瞧不上的事。我可不愿瞧不上你。况且这不是美化,而是贬低。

这篇文章的主题是情怀,是情,不是性。后面会单独把性拎出来谈一谈,也无伤大雅。情是美的,性亦不丑。之所以一刀下去把情和性切这么干净,是跟我本人的精神洁癖一脉相承的。

从面相上看,我头大发卷、眉粗眼浮、唇厚嘴宽,宿命般的好色之相。这个我认了。我就是天生的过敏体质,过敏源是性感女人。可是龌龊也有伦理边界,也有审美边界。我心里还是有块干净的地方,存放着我对爱情的想象,珍藏着我喜欢过的女孩,还有一切被龌龊挤压和排斥的东西。

这一块区域曾经一度很小,但后来随着我大刀阔斧的改革终于开始变大。现在肯于拿出来说一说,是放下还是和解,是怀念还是消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听一听内心的声音,听一听自己的故事。也希望有人能听到这些声音,为这世界贡献一些乐趣,略略成全一下那些不甘被辜负的生命力。

也曾有人把你捧上班花的宝座。我觉得不合适。班花太俗,你是个跟俗毫无关系的女孩。

每一个时期,好多人都会从周围找出一位心仪的异性,魂牵梦萦。这个过程我开始于五年级,喜欢的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儿童节上的一首《青藏高原》一直霸占着我情窦初开的制高点。

上了初中,我马上换了一位。倒不是我多么薄情寡义,人毕竟是环境动物,小孩子又那么健忘。当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初中的这一位非常耀眼,让我眼前一亮。

入学成绩全班第一的她刚一出现,我就被她深深吸引。那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喜欢。一见钟情。这喜欢憋在心里慢慢长大,百般煎熬,刻骨铭心,却终于没能开出花来。因为她不喜欢我。所以即便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她,我也没有找到开口的勇气。

上了高中,真开眼界。初生牛犊的傲气很快被各路神仙的优秀压下去。陌生的一切,全新的刺激,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心心念念喜欢了三年的人不在身边,却住在心里,别人暂时挤不进去。可是见异思迁是迟早的事,僵死的记忆终归跟不上审美的脚步。真实的热望和空虚也必须寻求新的填充物。

一向低调内敛的你慢慢向我走来,随着悠扬娴雅、深邃隽美的小提琴声逐渐被放大,直到霸占全屏。

起初,我眼中的你是一个弱者的姿态。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人的自尊心无限被放大。同时,那些明显的缺陷也容易被放大。你有一处明显的缺陷。(当然,这么形容是依照当时的不成熟的感觉。眼睛小,耳朵长,鼻子短,嘴巴大,在我看来不是什么缺陷。)所以一旦你露出那种顾虑的神色,整个人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我还要故作伟大地避开你敏感的眼神,害怕自己眼中的锋芒会伤到你。那跟喜欢没什么关系。只是一种天性当中的同情。

这个时候,我眼中的女神是什么样子呢?俗不可耐,天方夜谭。前者是因为我也因袭世俗,看脸看身材,这唯一早熟的对女人的审美真是烂俗透顶。后者是因为我对爱情的想象还没有脱掉理想化的外衣。这感觉大概就是,跟我相恋的那起码得是一仙女啊。所以隔着这层雾障,我看不清眼前人。

后来,元旦晚会吧。第一次听你演奏《梁祝》,一曲终了,意犹未尽,深入我心。对于一个在文艺方面几乎空白的少年来说,那别说余音绕梁了,整个脑海都在不停回荡。画面,旋律来回交织,不断激活我那沉寂已久的艺术细菌,愣是在贫瘠的生命空间里开垦出新的一维。这一维度由你启蒙,也跟你息息相关,逐渐扩大,形成一个电台,开始积极搜索、收集更多关于你的信息。那个时候,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艺术气息,这股仙气才引起了我的注意。而那个时候,却已经有男生帮你背琴了……

高中的学习压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我们这些农村小孩。有时候就特别羡慕你们城市小孩,成绩不好也似乎没那么大压力,依然有说有笑、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这样过活的农村小孩,当然也有两个,碰巧都是我的舍友,好基友。更巧的是,他们都曾与你相恋。而我作为旁观者,大概是鼻尖贴着荧幕,看完了这部校园爱情系列的电影。

电影里,最记忆深刻的两个镜头,一个是照照在宿舍的座机上对着那端的你大喊:“我爱你!”时,我觉得他是轻浮的,你也有点。照我在感情里懦弱退缩的性格,这么疯狂的举动出现在电影里,我是能理解的,出现在实际生活中,我简直目瞪口呆,觉得荒唐可笑。

下一个镜头是某一节课堂上,丁丁与你似乎进入了热恋期。那个时候的丁丁帅气叛逆,锋芒毕露,挑战权威,敢于在课堂上无所顾忌地痴望着你,那热辣辣的眼神像火焰一样烧过我暗恋的荒野,寸草不生,一片狼藉。那些试图冒出头的爱情嫩芽吓得不知所踪。

事实上有些时候,我也亚历山大,自顾不暇,只好关掉那座非常耗电的电台。所以这部电影里出现了很多空白,作为主角的你消失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经历过什么。我也不想用想象来填补它。只想把空白当作空白,留下来。这样虽然电影不太连贯,而你在我心里却是完整的。

有一天,你穿了一件短袖的体恤,袖子短到刚刚盖住了三角肌,露出白白的双臂。光彩照人,性感妩媚。(再次提醒,关于性我后面会单独谈,性感是女性美,瞧出龌龊的是思想)真的,真的太亮眼了。你坐在我前排,你从门口进来,我的目光一直不舍地跟踪到你落座。可能你不大习惯被人这么盯着看,还是一个如我这般的闷骚之徒。在你落座转身的瞬间,你翻给我一个表示厌恶的白眼。我瞬间石化,坠入冰窖,开始自责。

下一个镜头发生的时间应该很早,比这几个镜头都早。但我喜欢把它挪到这儿播放。

那一次来自你的凝视,照亮了我青春里灰蒙蒙的天空。

气味相同的人才会走到一起,能量相当的人才会互相吸引。我们气味相同的一点大概是,我们都内敛,属于孤独者。我们能量相当的时刻,大概只有我处于最佳状态的时刻。那天的我,之所以能聚焦你的目光,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课余时间,教室里人声嘈杂,而我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仿佛在冥想,呈现出一个孤独者的状态。猛一回神的瞬间,我看到了你,你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站着,目光斜穿过门口、掠过同学们的头顶盯着我。眼神接触的瞬间,你躲开了,留给我一道光,久久地照射着我那苍凉的青春,抚慰着我那孤独的灵魂。

青春闪光的日子也有些平淡却难忘的日常。

在你后排,那是最适合的我的位置。我可以无时不刻的关注你,偷看你,而不会被你发现。但你同桌的位置也是真够让我馋的。它却属于一个厚脸皮的猪猪。猪猪进入青春期,长势喜人,唯独免疫系统跟不上节奏,似乎老是感冒。我是不止一次地看见他向你要纸巾。而且就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稀松平常,仿佛跟兄弟哥们似的。可不管老猪怎么装,我还是能瞧出他对你的喜欢。

你对我呢?大概没有喜欢,有些体谅和宽容。

我母亲肠胃不太好,这毛病我有遗传。初一军训,我在原地踏步的时候放了一个响屁,简直一声惊雷、一颗核弹,把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炸散。我变成孤立的圆心,同学们都躲到无限大的圆周上去了。我之难堪,可想而知。训练结束后,有人善意地过来说:“人都放屁,有啥大不了的。”此人成了我一生的至交。而你……就差一点,一点点。

那应该是在某一日亚历山大的晚自习上吧。我趴在书桌上,于睡梦之中重演了初一军训的画面。引起的嘈杂吵醒了我,我睡眼惺忪,慢慢才明白过来。无地自容之时,我捕捉到了你善意的宽慰的理解的同情的美丽目光。你打开了那扇窗,用你美貌之下更美的心灵之光温暖了我。

当暗恋成为一种习惯,我只愿在心里为你建起神坛,将你供养。

后来毕业了,你去了三亚,去了美国。而我,并不想你。

军营生活连轴转,

根本无暇逗鸳鸯。

远洋飞来明信片,

喜坐风口孤岛暖。

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仿佛前面喜欢过的那个女孩都比后面的差一点、矮一截。再后来到军营,到社会,到全球网络,以为会有更高、更美、更喜欢的出现。结果没有了,你已是顶点。也只有你配站在那儿,以两个鲜明的形象交替出现。

第一次你站的地方并不高,只是在讲台上。那是语文课前的例行演讲。对内向羞赧的我是个巨大挑战。对你,也有点难。你那样子怪极了,我却很喜欢。

你扭着头看向窗外,嘴里却在背诵一篇不知所谓的文章,决绝,勇敢,镇定。我也根本不在乎你讲什么内容,只是可以那么从容、那么正当、那么惬意地看着你,欣赏你。虽然只能看到上半身、一个侧脸,但已经足够完整了。

更完整的一次,那就是艺术节了?(那文艺汇演叫什么鬼名字来着?)管他呢!上台,演奏,下台,一气呵成。且不说音乐本身对我的震撼,你走台步的姿势真是帅极了。不扭捏、不畏缩、铿锵而不失美感,优雅而不失分寸。我才不会说你像个训练有素的主持人,她们可没你好看。

你站在台上演出,距我很远。三十来米的距离,大厅灯光昏黄,不足以让我把你看个清楚、瞧个仔细,却是里里外外的完整,近乎完美。

从此,这两个影像便定格在我脑海,占住了一个极重要的位置,变成一座灯塔,总能照亮那些灰暗的日子。

电影至此结束了,观众却一直没有散场。

后来的后来,会有更好看的脸蛋、更性感的皮囊出现,但这只是关乎下半身的事了。而我所说的精神洁癖实际上就是情感残废,以至于我对喜欢的女人没有欲望,对有欲望的女人没有爱。

时至今日,班里还有一些和我一样依旧单身的童鞋。但大部分人都步入婚姻,生儿育女,有了归宿。所以有些玩笑,也是时候该开一开了。

在我色迷迷的目光里,班上的女生大概分五类。

第一类便是你这样的,也只有你一个。像什么呢?像葡萄,晶莹剔透,纯贞美丽,可望而不可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青春期的我比现在更认真、更专注、更对道德感惟命是从。从不意淫自己喜欢的人,从不糟践自己的精神领地。后来复杂了、分裂了、变得恶心了,有时候会想去吻上你的唇、解下你的衣物,联想一些画面,事实上这只是恶心自己,根本没有爱情电影所能传达的那种美妙感觉。

第二类,以两个教师子女为代表吧:天地经纬。懂的人自然明白。她们像什么呢?像苹果。有绿的,有红的,有绿里透红的。有绿的时候,有红的时候,有绿里透红的时候。还有黄的。看起来都非常的诱人,馋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凑上去咬一口。

第三类,代表人物分别有霞、pia、颖,她们算是比较另类的一种。其主要特点就是骨骼惊奇,仿佛是武学奇才,有一种无形散漫的威压让你不敢造次。她们像什么呢?像龙眼干。因为你就是扒开了皮也找不到什么果肉。

第四类有点复杂,你也属于这一类,就是由于某些原因我不愿进行分类的。这个情怀里包含一些人,也可能是所有人。我也有些说不清。因为只要有选择就会产生歧视,实在有想要讨个说法的人找我,我再另作说明。

第五类便是除去前面四类剩下的人。她们像梨子,虽然味道寡淡,但是水分充足、口感喜人,天热难耐时,用来解渴最妙不过了。

事实上,把性和爱分开来说是有违人性的、勉强的。既然勉强却为何还要分开呢?因为我始终介意爱情里性的介入。倒不是性有多大罪过,是我自己的原因。胜利者高歌猛进,书写历史,失败者节节败退,就此湮没。我不能用文字抹去我丑陋的过往,何况我还一败涂地,二没拜高堂。我是真心不愿意喜欢过的人、心里开过的花在这样的丑陋面前失色或者打折。哪怕它只是一株含羞花。

如果谁的青春未曾开过这样一朵花,我希望用文字把我的这一朵折叠出来,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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