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裙岛去来（1）

那个在浅海讨生活的人，其运载工具就是这样的简单。 雁韧摄

朋友，此刻是下午2：26，我正在广东省遂溪县江洪镇的仙裙岛上，坐在一位渔民朋友的网床里，脚踏着洁白的沙滩，用我这部华为手机，动手指写这篇文章。

今天早上08：16，我上了从遂溪县城开往江洪镇的班车，行程80余公里，票价廿元，因为途经城月、客路、河头三镇及乐民镇路口，都上下客，误了些时间，09：56才到达江洪镇。

我下车后，看到太阳酷烈，便步行到市场旁边的日杂店，先买了一顶渔民平常戴的竹笠，再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两个芝麻包，我的午餐便有了着落。

我在市场转了一圈，只看到卖禽兽类肉和蔬果的，竟没有海鲜卖。我自然明白，这是休鱼期，仅有一档卖鱼干、咸鱼的而已。

我走到码头，看到无数的大小捕鱼船，挨挨挤挤的停在港湾里，却很少有人在船上。我招了一条渡客的小船，就上了一水之隔的仙裙岛。

以往，我们单位有一施工队，长期驻江洪施工。1979～1989年期间，作为人秘干部，我还兼任统计工作，每月都得到各基层施工单位去统计人员、生产进度情况，也就有了常去江洪渔港的机会，来来往往十年，我对这个地方自然也就较为熟悉。

我每次去，也必能在水产站买点鱿鱼干、马鲛鱼。鱿鱼干小小的，三指宽左右，每斤才3.6元。那盐渍的马鲛鱼，手劈那么大，才8角钱一斤。而新鲜的青鳞鱼，每斤才一角多钱，一筐筐的摆在路边卖，都没人要。

更奇特的是那种虾牯，又叫赖尿虾，以及那种薄薄的叫纸钱灰的小鱼，多到被撒些盐晒干，当肥田粉卖，广西玉林的博白、陆川一带的农民，那时候就常坐火车下遂溪买这种鱼虾类肥田粉。如今呢，这种虾牯，市价要五六十元一斤。就是那种扁薄的小鱼纸钱灰，人们当杂鱼卖给市民煲汤，都要二三十元一斤。

退潮后，在滩涂挖沙虫的妇人。  雁韧摄

人的记忆就是这么奇怪，我刚踏上仙裙岛，这些往事就一一想了起来。

我沿着洁白的沙滩，一直走到仙裙岛的北边尽头处，转身往西，再折向南。这时已是十点半钟，我沿路竟然没有看见一个游客。

退潮后的滩涂，竟那么辽阔。洁白的沙滩，从北往南延伸得很远。从东往西，延伸十数丈宽后，便是湿漉漉的滩涂。

远远地，我就看见三个妇人的身影，她们各自戴着如我刚才所买的那种竹笠，手里握着一种专挖沙虫的短柄小锄，时而低头弯腰，时而蹲下，时而又站直身子走几步。

我想她们一定是在挖沙虫，或者拾海贝。我也不管滩涂湿漉漉，大步向她们那个方向走去。感觉袜子真的有点湿了，我也不管它。

离她们大约二三十米左右，我就向她们打招呼了，其中一个较高大的妇人，就答应了一声，我的胆子也就大了，悄悄的拿出手机，拍摄她们的背影。其实她们正忙着，哪有功夫理我这种偷拍的鬼事！

当我走近她们时，才看清每个人都穿着长统的水鞋，一律短袖衫，戴着手袖，只是颜色各异而已。

在她们的身旁，又各有一个用塑料带编织的篮子，篮子内装了半篮子蠕动着的沙虫，上面有一个装水的塑料瓶。我问那个较高大的妇人：靓姐，让我拿开水瓶，拍张照片好吗？

她笑了笑，说：好，你想拍就拍啰。于是，这活鲜鲜的，不断蠕动着的沙虫，就展现在我的眼前了。这种鲜沙虫，市场价是每市斤30余元。如果经过更辛苦的翻转过来，洗净晒干，要900元左右一斤哩！

沙虫  。  雁韧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