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之滇黔婚礼六｜乡野拾遗

《滇黔土司婚礼记》，摘抄六。

婚礼记，从苗俗的奇，到生子的趣，至今日，陈鼎依旧是快乐的。在苗疆的日子，陈鼎与苗家的姑娘们，虽各自守着礼仪，却也多有戏耍，只能说羡煞旁人。

陈鼎与妻子、滕妾们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某人也是乐见其有所爱，有所情的，有所乐的……

琬香者，良家女也，长内子一岁。同月日时生，声音笑貌皆同，惟发差短耳。余皆酷肖之。至余结缡半载后，夫妇言语虽通，然仓卒间常不能辨之，往往见琬香来，辄起欲拉与语。彼曰：“吾非小姐也，郎君幸尊重。”如是者再矣，室人皆目笑之。即家慈亦尝错认为媳而呼焉，盖无一不相同，不能辨也。

姜赧胡侃：琬香，陈鼎唯一单独长文写到的滕妾。她比陈鼎的妻子长一岁，同月同日生，不论是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声音，都与陈鼎妻子极为相似。

陈鼎亦是直男，与妻子妾室们婚后半年，竟然还分不清其正妻和琬香。在家里，陈鼎多次拉错二女的手，让不少人笑话。或许是为了自己的颜面，陈鼎把母亲也拉下了水，说是他母亲也常常把琬香称作媳妇。

此处，虽是一句话。某人却想到滕妾的另外一个可悲的地方。虽与人为妾，却连媳妇的称呼，都不可得。

他日内子与余作戏，以项环戴琬香，令入寝室。余方踞坐於榻，以为内子来也，即欲拉与语。彼辄翩若惊鸿，踉跄趋出。余深讶内子之急递，异于寻常也。少顷内子入，颈无环矣，余以为琬香也。问之曰：“小姐何在？”内子曰：“谁为小姐者？”辄与余并坐于榻，余又深讶琬之唐突，盖媵者，向不与主人抗也。须臾琬入，探环戴内子项，顾余曰：“还郎君小姐。”举室皆哄然一笑。

古语云：“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谓面皆不同也，然天下竟有相同者，岂特仲尼、阳货而已哉！大都苗女状同者最多，余往往见有双双而来，似无分於彼此者，不特亲姊娣然也。乃至妯娌姑嫂亦有然者，甚而相隔数十百里，亦有相同者，不一而足也。盖苗中之山，峰峦多有相同者，故产人面目，亦多相同者。

姜赧胡侃：婚后，陈鼎与苗家的姑娘们，日子过得是不错的。他的正妻，借着自己与琬香长得“一模一样”，常常玩“角色扮演”，二人互换服饰，让陈鼎“苦恼”不已。

陈鼎谈笑，苗家姑娘长得相似的许多，而且两两结伴而行，犹如双胞胎姐妹。他还戏言，人由万物滋养。苗家人长得像，或许因为苗疆的山峦，大抵相似。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山相似，人也就相似了。

此言，看似毫无根据。某人倒是觉得，陈鼎所言，却是极为有道理的。人，在同一片土地生长，喝同一江河的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着，长得相似并不奇怪。“夫妻相”，不就是如此嘛！

PS：陈鼎在苗疆日久，虽有不少汉俗不能逾越，却也无需拘礼。毕竟，苗家人性情开朗，遵的是自然之道。某人看来，那几年，青春年少，男女有情，应是陈鼎最开心的。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