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鲁迅与闰土的友谊
故乡,是鲁迅在1919年因为祖屋变卖回到故乡,看到了辛亥革命后中国农村满目疮痍的局面,继而在1921年写下了这部反应当时社会境况的小说。
鲁迅经过数十载再回到故乡,看到的是“远近横着的萧索的荒村”,“瓦楞上的茅草当风抖着”,这悲凉的环境,早已不是心目中的故乡了。
鲁迅在回到故乡在跟母亲聊天的时候,说起了闰土,便又想起当年紫红色脸庞的少年。在深蓝夜空下脖子上带着银项圈拿着钢叉向猹刺去的场景,想必每个人都对课本上这幅画面印象深刻。
那时候,常年只能看到四角天空的鲁迅第一次看到心里有无穷无尽稀奇事的闰土,便迅速成为了朋友。闰土给鲁迅讲贝壳,观音手,带鲁迅去捕鸟。每次闰土来,鲁迅便“飞跑着去看”。
转眼已经过去三十年,当闰土再次出现在鲁迅面前的时候。鲁迅心里涌出难以言说的情感,只说一句“闰土哥,你来了”,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
而闰土的脸上“出现欢喜和悲戚的深情”,态度恭敬地叫了声“老爷。”
此时,鲁迅才明白,自己跟闰土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这里鲁迅的情感不难理解。试想自己小时候喜欢乃至于欣赏的玩伴,当多年后再见热切地有许多话想说,对方却恭恭敬敬地站到离你很远的距离。
这是封建等级制度的桎梏。鲁迅知道,自己一直用较大笔墨去批判的奴性,在自己小时候的玩伴闰土身上,也能看到端倪。
但鲁迅仍然同情闰土的遭遇“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
于是鲁迅让他随便挑拣家具带走。闰土挑了几样,顺便要了所有的草灰(闰土拿来做沙地的肥料)。
至此,一直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邻居杨二嫂,在几天前却在烟灰里掏出十几个碗碟来,讨论之后,便认定是闰土埋的,想运烟灰时一同运回去。
杨二嫂这个形象,鲁迅用“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让我们印象深刻。她从曾经的豆腐西施,变为了现在市侩和斤斤计较的农村妇女。跟鲁迅说话时,比较强势,就算拿走鲁迅家的东西,也是振振有词。充分体现了当时国民劣根性中的“流氓性”。
那么上面运烟灰的细节就不难看出鲁迅想表达什么了。想偷偷拿走碗碟的闰土,同时有这像杨二嫂这样的“流氓性”。
再有,本来鲁迅让闰土随意拿,可是闰土还是要偷偷运走。这表明闰土还是把鲁迅放在和自己不平等的位置上看待,因此几个碗碟也不说,偷偷拿走。
鲁迅这个描写可以说是一针见血。到此,中年闰土的形象完整呈现于我们眼前。
鲁迅感到悲哀的不只是中国农村农民的“劣根性”。而是自己幼时的朋友在封建等级制度中离自己越来越远,是人民没有真正的平等。
在文章最后,鲁迅提到自己的小侄儿宏儿也在想念玩伴水生。他便知道,在中国,人与人之间的平等终将会实现,这也意味着封建制度即将土崩瓦解,美好平等的年代终将来临。
毕竟,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