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杀】（1）

华灯初上。

他看着残日一点一点的落下。屋中没有开灯。最后一道斜阳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使他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生色。

“司马，你来了。”他缓缓开口道。

身后的暗处，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双手抱臂，倚着墙，盯着坐在窗前的傀儡师。

“嗯。”

傀儡师垂下眼帘，自嘲的一笑:“组织，又说什么了吗？”

司马没有答话，用那双褐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对他抬了抬手——却在即将离开阴影之际，猛地缩了回去。

片刻无言。

“你到底，忠于哪边？”司马冷冰冰的问。

“你是奉命来杀我的吧。”

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掠过窗前。

前者张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首领怀疑我是卧底，对吧？”后者淡淡开口，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同窗四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元歌!”司马愤怒的喊道，“是，你是喜欢演无间道，你也一定是他们那边的卧底，可……联盟派我来，是为了试探我呀!”

你是我的挚友，我怎会忍心杀了你呢？

“你们司马一族世代忠良，从来没有做过欺君罔上之事——但你，不正是想反吗？”

元歌站起身来，回头也看着他。两人相对无言。他打开了窗户。晚风吹了进来，使凝固的气氛淡了一点。

“你先回去吧，明早，我给你一个好的答复。”晚风吹拂起他银白色的发梢。这个美男子仍是从容不迫。

站在阴影中的人颔首，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

“呵……尧天……盛世……”

他的傀儡张开眼睛，“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去总部找师兄，告诉他，以后不用来我这歌剧院了——让他去稷下学院找恩师。”

“是。”傀儡向他鞠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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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夜晚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他站在最高的楼顶上。

“只能这样了。师兄，对不起，渺小的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星际联盟与尧天组织向来不和，甚至有过交战。实际尧天还是为私人，星际联盟为星际着想，可这乱世中，又谁对谁错呢？元歌本是无欲无求的，又何以卷入这阴谋呢?师兄对他有恩，首领待他不薄……他的歌剧院算是完了。

人力、飞船和机甲联盟都不缺，派他卧底，也是有把他当弃子的意思。

“阿懿，要是我没有遇见你该多好……”

他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冷风呼啸着刮过他的耳边。

天上的云间闪出一架小型无人机，赫然是星际海盗的东西。“要是这凤雏没了，我看他们联盟还能撑多久。”星际海盗的头目说。

另一边的司马看着眼前悬浮着的屏幕，摁了下去。

“‘女娲计划’正在载入中……”

他知道，无间傀儡师元歌，岂是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和久必分，分久必合。纷争，才刚刚开始。也不可能只有尧天这一个私人组织。”

“是啊，”他身边蓝发的星际指挥官回答，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你也不是孤军奋战。要是想的话，整个星际联盟都听你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虚伪的和平，也是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