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还好吧!
如果要让来自不同国籍,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传统,不同政治追求,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们每年只能选一个节日来过的话,那会是?不用问那铁定是——母亲节。
今天就是母亲节。
生儿育女是为人母之始,因此每个人的生日也被称为“母难日”,或径称“母难”。很明显,我们在庆祝自己生日时应感激母恩、感谢母爱。这也是你我过母亲节最大的意义。母爱是一片春天的盎然绿地,芳菲而宜人。她使我们周边空气清新,彩蝶纷飞,百花缤纷,柳丝柔情,她是自古至今唯一没有被名利污染,将来也不可能被玷污的一方净土。
“母亲”二字就这么神圣伟大!
妈,在另一个世界的您还好吧?
笔者的母亲生于一九三四年,过世已经好多个年头,可她清晰的形象依然在儿子的眼前,在儿子的梦里,在儿子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的回忆里。
母亲的芳名叫“月娥”。在中国文化里,在文化人臆想和民间的隐约意识深处,“月娥”指传说的月中仙子,也借指月亮。唐 孟郊 《看花》诗之一:“月娥双双下,楚艷枝枝浮。”五代 牛希济 《临江仙》词:“蕭皷声稀香烬冷,月娥敛尽湾环。”明 陈继儒 《珍珠船》卷三:“周王 者,有道术,中秋夜会,有月色方莹,谓坐客曰:‘我能挈月置之怀袂。’因取筯数百条,绳而驾之,曰:‘我梯取此月娥。’以手举月,怀中出寸许,光色照烂,寒入肌骨。”清 孙枝蔚 《题梨园图》诗:“弟子教成月娥笑,能得花前听几回”·······
此名字寓指贞洁、洁净、智慧、爱与美的象征、漂亮、美好、娴雅、美丽之意。按常规的话,应该是姥爷姥姥给取的吧。遗憾的是,打记事起去姥姥家,就没见过姥姥姥爷,于是,其他小孩子嘴里的“姥姥家”一词在母亲这里也成了“舅舅家”。稍后更懂事一些,想问一问姥姥姥爷的“离世”为何如此早,如此匆忙,但又恐勾起母亲的伤心往事,便一再话到嘴边又收起来,一拖再拖,遂成了笔者的一道永远的哥德巴赫猜想。
因了特殊年代的缘故,婚前的母亲似乎没读过书,婚后进入过“扫盲班”。说来也有意思,许多年前拾掇家,废纸堆里偶然冒出一纸母亲过手的“写仿”。“写仿”一词可能看着生疏对吧?那是彼时学写毛笔字的最早方式。母亲的手迹看上去很是清秀别致,根本不像一个白丁,一介文盲的耙耙字,而更像一个文化人的存留物。换句话说,若果不是生于战争年代的话,母亲便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很有学问的文化人。那母亲的一生就是另一场风景了。
母亲温柔的性格里略带些强悍。平素生活里与奶奶——即母亲的婆婆——争执几句是免不了的,但“吵”赢的永远是母亲;父母间的拌嘴呢,先“服输”也只是父亲。笔者兄妹四人——俩哥一妹,很明显到笔者这里,“儿子”已非稀罕宝贝,故而挨揍不少。母亲平素与基本同龄的“婆娘家”一起,东家遇喜事大家一起去帮忙,像蒸花馍;西家遭丧事基本还是那帮人,由母亲带着群体一块来,像搀扶哭得昏天黑地的死者家属等等基本都听母亲的指挥。母亲在这些方面的确也高人一筹,连裁剪衣裳(包括给老人做寿衣),设计鞋袜样式,扎花,她过手的,通常都是最打眼的那一个。
古诗五绝里的《十五》是宋王安石写母亲的一首古诗,后两句是“月明闻杜宇,南北总关心”。意思是,妈呀,在今晚的月圆之夜您一定听到杜鹃的声音,因此想起离家在外的儿子了吧。虽然天南地北相隔万里,但母子之间彼此的心中依旧是深深的牵挂。
王安石写此诗时,人家母亲尚健在。而今晚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的笔者,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却早已归天。
即便如此,儿子还是禁不住叫一声妈——妈,那边的你还好吧,儿子想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