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程】番外（10）
星期一就在忙碌中来了，何晶一大早就开始紧张了，肖程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即使他看出来又如何呢？他不仅是何晶的老公，更是第一产科的主任，他必须为第一产科负责。何晶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紧张情绪，不想让大家知道，更不想让肖程为自己担心。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为自己担心，他不担心才怪。
肖程一散会就找到何晶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想找你谈谈”。
何晶吃惊地说：“现在？可是……”
“现在。”肖程又强调了一遍。
何晶没办法了，只好去了。何晶跟着肖程去了肖程的办公室，何晶最后进办公室，她关上门。
肖程做了个“请”的动作，何晶坐在沙发上，肖程也坐了下来，他一坐下就拉起何晶的手，他双手握着何晶的手，温柔的说：“你是不是紧张了”？
他不等何晶说话，接着说，“现在你不要说话，也不要紧张。现在听我说，我会陪着你的，我就在观摩室。今天的手术不难，就是子宫下段剖宫产，不要紧张，OK”？
何晶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何晶的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白大褂，肖程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拿出手机，打开QQ音乐播放了一首轻音乐，温柔的说：“现在，你把你的眼睛闭上，做深呼吸，什么也不想”。
何晶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浅浅的呼吸着。肖程用心理治疗师口吻的说：“想象你来到了一片森林，森林里有很多蘑菇，绿绿的树木，郁郁葱葱，蓝蓝的天上有很多小鸟……”
两分钟后，何晶整装出发。肖程把何晶送到手术室门口，看着何晶进去了才去了观摩室。观摩室里全是各科主任和院领导，胡院长特别邀请了曲晋明和魏丽丽。除了各科主任和院领导外，各科都有两个额外的名额，肖程邀请了朱爱萍和周护长。肖程坐在第二排靠边的位置。
十分钟后，手术开始了。肖程紧盯着前面的大屏幕，双手合十紧贴嘴唇，心跳比平常更快。与此同时，子宫下段剖宫产一切正常，胎儿娩出一切顺利。三十几秒就结束了，肖程也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产妇的心脏骤停，心跳在瞬间就没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外科医生见状马上接手，建立体外循环。
两个半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手术室外的家属，终于听到了那句：“母子平安”。
观摩室更是充满了欢呼，何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换好衣服走出手术室，就看到肖程、曲晋明、魏丽丽、朱爱萍等在门口。
朱爱萍看到何晶出来了就抱住何晶说：“你太厉害了吧”！
“曲院长的庆功宴都定好了。”魏丽丽说。
“不用了吧，要不然我晚上请客，大家都要去。”何晶微笑着说。
肖程马上接口说：“今天晚上是全体的庆功宴，我们前几天就说好的，你忘了？林娜说的”。
“还真的忘了。”何晶说 。
“走吧，何主任。”曲晋明不禁端起架子来。
“好。”何晶说。
曲晋明考虑到下午要上班，就把庆功宴订在了医院外酒店里，简简单单的一桌菜。没有红酒，只是一顿便饭。曲晋明举起一杯饮料站了起来，说：“让我们为手术成功干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干杯”！大家说完这句话后，都喝了一口饮料。坐了下来，大家讨论着上午的手术，只有朱爱萍闷闷不乐。
沉默了一会，她端着饮料站了起来说：“何主任，我敬你，我想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我不应该这样说你，对不起”。
何晶笑着说：“没什么，我早就忘了，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朱爱萍看着何晶笑了，朱爱萍微笑着看着何晶，想起了从前的日子。两人一口喝完了杯子里饮料，坐下了。大家像往常一样在席间说说笑笑，退了休的曲晋明和魏丽丽脱下“领导架子”融入了这几个年轻人的氛围里，曲晋明以一个父亲的眼光看着何晶和朱爱萍打打闹闹，他看着这两个孩子重归于好，他叹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半个小时后，肖程、何晶、朱爱萍看着两位老领导坐上了出租车，才慢慢地回到科里。林娜并没有跟着“大部队”回自己的医院，而是留在了第一产科。几个好朋友趁着短暂的午休时间在休息区叙旧。
“你看你，离开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我们，怎么，当了院长就嫌弃我们了？”朱爱萍说。
“没有啦！只是，院里的事多。”林娜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撒娇。说完，她带着八卦的口吻，说：“爱萍，你和赵新结婚这么久还不打算要一个啊？我还等着喝满月酒呢”。
朱爱萍的脸红了，她小声的说：“我们不打算要，主要是他不想要”。
“不可能吧，哪有人不想当爸爸的。”林娜说。
接着她问何晶：“你说对不对”？
何晶连忙帮朱爱萍证明：“爱萍确实跟我讲过这件事”。
朱爱萍听到何晶怎么说，连忙扯开话题：“你和你们家的那个海归博士发展的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林娜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小声的说：“我们还早呢，他不想这么早结婚，不过，我们住在一起了”。
“哦！我懂了。”朱爱萍点点头说。
“你懂什么？不要乱说，我们没有什么。”林娜说。
“没有什么？我才不信呢，我有曲兰的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她。”朱爱萍说。说着，朱爱萍拿出手机，假装准备打电话。
何晶真的看不下去了，马上岔开话题：“娜娜，你讲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吧”。
“那天，他去人事部报到，我正好就碰到他了，我就感觉心砰砰的在跳，那种感觉很不一样，他就像天使闪闪发光，我没事的时候就去找他，没多久他就跟我告白了，我们就在一起了。”林娜说。
朱爱萍刚要说话，肖程就来了，他严厉的说：“谁叫你们在这里聊天”？
“我们……叙叙旧。”何晶弱弱地说。何晶的表情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科里的规矩都忘了吗？你们又不是第一天来上班了，这点规矩都能忘！特别是你，何主任，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在家里你可以，在这你就是我的同事！该干嘛干嘛去。”肖主任说。
何晶气呼呼离开了，林娜和朱爱萍也离开了。
“何晶，回来！你干嘛去！我找你还有事。”肖程朝着何晶的背影喊。
何晶听见肖程在叫自己，于是，转过身朝肖程走了过去。肖程用科主任的语气说：“第二产科找我们会诊”。说完，肖程向电梯口走去。他们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肖程慢慢的挪动身体，慢慢靠近何晶，轻轻地牵起何晶的手。温柔的说：“我刚才是公事公办，如果惹的你不舒服，对不起嘛”。
何晶理解的笑了笑，说：“没事，毕竟你是科主任嘛。再说了，我不能搞特殊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对我和其他同事必须一视同仁，对吧”？
“是啊。”肖程说。
两分钟后，电梯开了。两人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了，一个“一视同仁”彻底结束这次事件。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林娜邀请了魏丽丽夫妇和曲晋明一家人，以及第一产科的全部同事，当然除了值班医生以外。与其说，这顿饭是“庆功宴”，还不如说是变相的“同事会”，他们院的医生一个人也没去，除了她的男朋友。
宴会一开始，林娜便站起来说：“我们请两位院长说两句”。
郑伟站了起来，笑着说：“我就不说了，让你们的曲院长说几句”。说完，他坐了下去。
“曲院长，曲院长，曲院长 。”大家异口同声的、有节奏的、大声地叫着。
曲晋明站了起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连声说：“好好好好，我来讲两句”。
他接着说，“这些日子以来，何主任的努力，我都知道我也看在眼里。我作为一个领导，我知道作为一个科主任的不容易，我相信魏主任和肖主任也深有体会。对这件事情我作为一个父亲，一个领导，一个长辈，我只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最后，还是恭喜何主任手术成功”！
大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恭喜何主任”！说完，大家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何晶看见自己“家人们”依然那么团结，她的心里真的是感慨万千，更是五味杂陈。回忆阵阵涌上心头，不管是最初的相遇，还是后面都团结一致，还是现在的流言蜚语。第一产科，永远都在，她爱着第一产科，她深深的爱着第一产科，她有多爱肖程就有多爱第一产科。大家坐了下来，一边吃着饭一边聊天，大家打打打闹闹。那些领导们也聊着天。白荷还像以前一样成为了整个聚会的气氛担当，把在场的年轻人们的积极性一下就调动起来了，兰兰、林娜、李柳辉也跟着参与了进来。
“白荷，别闹……”周护长连忙阻止道。
曲晋明把右手食指看见嘴唇，发出“嘘”的声音。他小声地说：“惠英，今天你就让他们玩吧，让他们闹吧！在这里没有科主任，大家都还是孩子，孩子们打打闹闹很正常，别管了”。
周惠英听到曲晋明这么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能由着这些孩子。
晚上八点半，曲晋明等人准备回去了。他看这些孩子没一个想回家的，也就没有打扰。他悄悄的对肖程说：“我们现在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回去吧。”肖程说。
“不用，你们好好玩，你帮我看着兰兰和晶晶，不要让她们喝醉了，你也不要喝醉了。”曲晋明说。
“我知道了。”肖程说。
曲晋明等人离开了，他们在饭店门口分别，各回各家。
与此同时，包间里正闹着，一大群人围着肖程何晶，不停地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何晶害羞的低下头，害羞的轻声说：“不要”。
肖程端起一杯白酒一口气喝完了，用左手食指指节勾了勾何晶的下巴，让何晶的头抬了起来。肖程喝的微醉一个冲动，吻了下去。
半个小时以后，本来想一起去唱歌的，有好多人都不想去。大家只好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肖程何晶十指紧扣的从电梯里出来，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家都没有再谈论这件事。因为他们知道，关于何晶当主任这件事没有任何后门可走。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何晶跟刚开始来的时候一样一样努力一样拼命。这件事情算是彻底过去了。对于两位主任秀恩爱的这件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更没有什么好讨论的。这次“娱乐新闻”彻底结束了，第一产科恢复了的原来的平静。好朋友们也恢复了彼此之间的姐妹情谊，一切照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