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纵使浮云遮望眼,内心也要保持温暖纯良
这部电视剧在大家的观望中,终于开播了。
说实话,最为开始的几分钟内,有点看不下去,因为和书中的内容有些偏差,所以觉得并不太精彩,其中一些删掉的情节,也让看过书的人,对电视剧有几分怀疑,好在编剧还给力,让人能够很轻松的进入那个时代的语境下,体会其中的悲苦,不自觉就怆然泪下。
我自认自己是一个泪点低的人,所以也不在乎在观剧过程中的眼泪横飞。
宋运辉的家庭出身不好,被判定为黑五类的后代,而且是黑五类中比较严重的一种,反革命分子的后代。原因仅仅是他的父亲在解放前的一个月里,被国民党的军队抓了壮丁,回来后大半辈子活在了“阶级敌人”的窠臼中,没有人信服,没有人替他可怜,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孩子——即便考了第一名,也可能上不了学。
宋运辉觉得委屈,内心憋屈到朝着自己的父亲大吵大叫,认为是他害了自己,害了全家。当一个人处在一个状态久了,被怀疑的久了,就会自然的认可自己的姿态。相信当时的小辉爸爸也是极为的自责,自责到不能为孩子出一分力,反而拖了孩子的后腿,就像史铁生生前在《我与地坛》中写道:他被命运击昏了头脑,一心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行在母亲那里是要加倍的。
同样,这样的痛苦,在一个父亲那里,也会加倍的。
对于自己的“反革命分子”身份,作为小辉的父亲,已经适应了外面的冷言风语,对外界的风雨全然不顾,好在还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理解他的妻子和一双懂事的儿女,但是当儿子愤怒的把话吐出来时,无疑是射向他内心的一柄最锋利的剑,所以他倒下了,带着内心的歉疚。很多人会认为这里的宋运辉太自私,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而选择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对抗,其实这些在那个极端的年代里,还算是轻的,殊不知有多少年少懵懂的少年,为了所谓的“革命理想”而与父母划清界限,甚至成为父母的揭发人,恨不得将自己的生身父母打倒,然后再踏上一脚,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以及出生在这样家庭的无奈。
《大江大河》|纵使浮云遮望眼,内心也要保持温暖纯良同时,我想到了杨绛先生在《杂忆与杂写:1933—1991》中写到的故事,那是1966年8月9日,阴历的六月份,杨绛先生回到家中对钱锺书讲:我今天被揪出来了,你呢?钱锺书回答说,还没有,快了吧。而三天后,钱先生也被揪出来了,从此俩人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劳动改造,聚少离多,最根本是,钱先生还拖着病躯。记录的人写的云淡风轻,而阅读的人内心却是澎湃,在一个“恶”主导的社会下,杨绛先生笔下流露出的,不是对那个时代的控诉,也不是对一些恶人的批判,反而是将一段段温暖的故事捡拾起来,讲给我们听,让我们不再沉溺于那个时代的痛,而是即便前路再迷茫,内心也要拥有那份温暖纯良。所以她把自己在乡下做活的有趣经历分享给我们,她会把自己藏匿《唐吉柯德》书稿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她会把自己洗刷厕所,并洗刷的最干净的骄傲讲给我们听,而每一段字里行间,都会带给读者笑里带泪的痛。
当“丧”文化开始大行其道时,当年轻人开始为自己的“丧”定位到特立独行时,认为这样的事物存在即合理时,当一个个人嘴里喊着“人间不值得”时,我总会回到杨绛先生的文字里,去品味一个人内心遭受极致煎熬时,仍旧保持的那份安然恬淡和温暖,那里即便波澜起伏,却仍旧为自己心爱的人,保留最柔软的地方。是爱,支撑着老先生,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过那么漫长时间的黑暗。
就像《我们仨》中,她那长长的一段路的踽踽独行。
一个时代带给个人的苦痛,是个体的力量无法摆脱的,因为姐姐的牺牲和让步,宋运辉终于走进了大学的校园,而自己最爱的姐姐只能选择留在农村,她委屈吗?她内心充满冤枉吗?我们看到她在人前装作云淡风轻,但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泪水也会在眼圈里打转,她也想去上大学,把握住这唯一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但现实是,有很多事,需要付出代价,而弟弟上大学的代价是,她要在家务农。
《大江大河》|纵使浮云遮望眼,内心也要保持温暖纯良但是姐姐没有把这样的情绪宣泄出来,反而是安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然后用力的为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因为她是姐姐,她是家里的长女,弟弟在外求学,家中父母体弱,只能她扛起着无限的重担。
电视里演的,小说中写的,都是这样一位伟大的姐姐的成就,才促成了宋运辉最终的成功,这样一位女性,值得我们尊重,而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心中仍旧盛满爱与温暖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我们尊重,因为对一个个体而言,痛苦会扭曲人,也为历练人,而每一个个体的成长,都将是这个社会的成长,如果每一个个个体内心充满着爱与温情,这个社会肌体就会健康,就会盎然向上,就会与“丧”说拜拜,而生活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会姿态盎然的拥抱每一个日出日落,与拥抱每一个春花秋月。
我是大野泽的风,坚持日更的温暖女汉子,用最诚挚的文字,伴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