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节日的画像

“活着吧，活着就好，

不需要其他的选择。”

一篇《一个人的生死，应该由他自己决定，哪怕他是植物人》，上面这句话，是我在心里给那文的简单的回复。

三月八日，在多人要过女生节的时候，这是我母亲的生日，一个在她步入中年，后期被拟定的生日。

她的那个年代，重男轻女，她的母亲，我的外婆，便忘记了三个女儿的生日。爸爸会为妈妈勾兑这么一个节日，我也会记得。

不知已经过了几年了，每到临近这个时间，远嫁南方的我，便会想着，在夜晚给她打一个电话，虽然她依然会骂我，是一个野性的孩子。

血压130—76，心率71。这个数字，算是已经回过神儿了。

我给她拔掉了尿管，十五天，又到了更换尿管的时间，在我读完一首辛波斯卡的《画像》之后，她又被尿碱憋坏了，脸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睛有一些潮湿，脸色的红扑扑，是血压上冲的结果。

她的血糖高，也一直在鼻饲流食，所以尿液才会更多，拔掉尿管就意味着，从夜晚到白昼，我的工作量会更大。

但最迟，半个月，是必须更换的。

跟我要好的护士会来到家中，她不要我的钱，我曾给她买过柔软的围巾，以示感激。昨天想着今天是过节，我说，

“你收下吧，很少的红包而已，”总要请她来家里更换尿管，可她又给还了回来，我们互相发的红包，最后还是0:0，终归在数字上，我们又扯平了。

改天我要备一些鸡尾酒，这是她喜欢喝的，也是我喜欢喝的。为这灰色的人生，注射几杯新鲜带着颜色的，朦胧的滋味。

妈妈的生日，昨天傍晚爸爸和哥哥下班回来替换了我。骑着的小蓝车，它把我带到了经常遇见的蛋糕店门前，于是，预定了最小的一个，让师傅中午送到家里。

我想中午的时候，就我们娘俩在家，他们都会在夜晚回来，虽然哥哥有自己独立的家庭，还有一个懵懂的孩子。爸爸心里住有妈妈，夜晚回家，他会在妈妈的额头亲一亲说：

“老伴儿，我回来了…”

每一天，我都会在一旁听见，这是爸爸与妈共度节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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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文／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