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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丨忘不了那炮声阵阵

2019-01-05  本文已影响18人  杨杰子江

     

      4岁的小孙女总爱缠住我,让我给她讲我小时候的故事,该过年了,我给她背了首儿时的童谣:腊八祭灶,新年来到,闺女要花呀,小子要炮,老婆要衣裳,老头拍着屁股打急慌。看着我拍着屁股打急慌的动作,她哈哈地笑个不停,歪着小脑袋问我:“姥爷,你过年要的啥?”我说:“我是个小子,当然要炮呀!”她又问道:“哪什么是炮呀?”这时我才突然明白,她离"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的年代越来越远了。这几年禁炮禁的,像她这样年龄的孩子真把炮仗当成“文物"了,可能再也体会不到过大年放鞭炮的那种快乐,而这种快乐却永远烙在我记忆中。

    在我童年,过大年除了能够穿上新衣吃上饺子外,最向往的事莫过于自己拥有一挂小鞭炮。那个年代,农村太穷了,每到过年爷爷总说:“年关年关,过年如过关。”但无论再穷,家家户户过年也要买挂鞭炮放放,俗话说:“放炮接财神,撵穷贴门神。”这可是千年的老规矩。我当时可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舒坦不过睡觉,好玩不过放炮。过年不让我吃白馍可以,谁不让我放炮我给谁闹!

      那个时候我家冇钱,大人把一分钱看成比磨盘都大,哪会给我钱买炮?家里不给钱买,我想办法自己弄。村西头老张爷会裹鞭炮,做炮如玩虎,这营生可是老鼠给猫谈恋爱,危险大大的。做炮时,别说吸烟带火种,连说个火字都犯大忌讳。但给炮筒子“认焾子”这个活,小孩干的最是应手。他给我们几个破小子说:认一百个炮焾子,奖励一个蚂蚱炮,要是认一千个焾子,就奖励一个大雷子。父母总是盯住我们不让去他家玩耍,怕有个万一。但对于炮的向往,总让我舍生忘死去给他打小工,偷偷摸摸地干到了年八二十九,会挣回小炮大炮一兜子。这些打工收入我放到最隐秘的地方,等到过大年时再拿出来,慢慢地过过放炮瘾。

    腊月二十三夜上,家家会先放一挂小鞭炮,就像一场大戏序曲,从这时起便进入了过大年的节奏,村里不时会有东一声西一声稀稀拉拉地有炮声传来,唤起人们过年的冲动,我常掰着指头数着该过年的日子,那心情就像年轻时要去相媳妇,猴急猴急的。

      大年初一鸡叫三遍,村里最先有一家的鞭炮声突然响起,顿时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这边的鞭炮还没完,那边的炮又响起了,就像热锅炒豆子,噼哩啪啦,接连不断。每当这时,我坐在被窝里耸起耳朵听,那炮声就像无比悦耳的交响乐,跳跃着鼓动我灵敏的耳膜,谁家的鞭炮响,谁家的鞭炮长,谁家的是小蚂蚱炮,谁家的是大雷子炮,谁家的是电光炮,谁家的是黑药炮,凭我的经验,猜个八九不离十。为啥听这么仔细?不是赶去给人家磕头拜年,而是早早起床,窜到人家家里,弯着腰瞅地猫一样,趴在纸屑里去捡炮哩,总怕去晚了,带焾子的炮让别人拾跑了。

      昔时安静乡村,到了初一这天,到处荡漾着祥和的气氛。闺女们比着谁穿的新戴的鲜,而我们这些破小子却比着谁兜里的炮多,谁拿的炮大。过年的几天,就变着法子点炮玩,先是比着谁有种,不是把炮放在地上放,而是捏在手里点放,崩的手指头肿,也不叫唤一声疼。再就是把大炮盖到小铁碗里放,大炮声一响,一团白烟腾空而起,心会随着小铁碗会崩到树稍上,因刺激而发出的尖叫声再没有那么爽了。有时候是把炮埋雪堆里放,这叫天女散花。这样玩法还是不过瘾,最引人的是把炮插到猪屎上,一群半大小孩子围着,伸着头看新鲜,伸手一燃炮焾子,便一哄而散,看谁跑的快,急炮焾子不等。一声闷响,猪屎四面开花,这叫炮崩稀屎!崩到谁身上谁霉气。有次点了个大雷子,扔到地滚老远,便捂着耳朵听,竟然迟迟不见响,有胆子大的拾起来,用嘴吹吹没动静,胆子小的刚要过来看一眼,“砰”的一声炸响了,炸的手掌乌青。被炸的疼的咧嘴,张着大嘴哭,其他人笑的地上直打滚。

      我有次突出奇想,跑到生产队的牲口院,竟然把大雷子绑到牛尾巴上,想看看牛对炮有啥反应?刚上划着火柴凑上去点炮焾子,老黄牛屁股上像长个眼,一个后蹬腿,把我这企图做事人,一家伙踢到粪坑里。爷爷是生产队饲养员,敢拿他的牛开玩笑?气得拿着拌草棍追了半道街,哈哈哈……我哪狼狈相至今还记忆犹新。

儿时的年味丨忘不了那炮声阵阵 儿时的年味丨忘不了那炮声阵阵

      五十多岁的我,已经两鬓染霜,到了心静如水的年华了。但每到新年到来,就想回老家看看,我老伴讽刺我说:你是想回去放炮哩!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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