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育儿婚姻｜女儿，我想对你说1
2018年3月18日 星期日 小雨
那个仲春的午后。一家人焦急等待中，脸上写满心事，又都假装非常淡定的样子。
下午二点半左右，女儿你安然来到这个人世。眉宇轮廓长得有点像你伯父。你伯父就是那个德性，嘴角上扬，满不在乎，盛气凌人，目空一切，唯我独尊。
在妇幼保健院呆了一周以后，把你们接回家里坐月子。你外婆瞅准这个时机去做了子宫肌瘤手术。把你奶奶叫过来，如此方便点。
正如传说中的一样。我和你妈结婚，你外公外婆就着手离婚。那天下班回家，你外婆的眼睛乌青、被揍过的模样。我作为女婿不能多说什么，里面的纷纷扰扰很多，你外婆你妈的嘴巴紧得很，对我这样身份的人都严格做好保密工作，貌似为了面子等等。
按理来说，外公外婆应该睡一个房间。那个夜晚，你外公睡到我们房间挤一块了。奶奶好像在和你外公说着什么，大概意思是：
奶奶劝慰你外公，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总是不对，过日子嘛相互体谅。
你外公好像满腹委屈，用平静的语气说你外婆脾气太差，要是像你奶奶这样温柔以待，怎么可能过不下去？可是没有如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离婚之事势不可挡。
后来给你置办满月喜酒。那个时候你外公已经住到外面所谓的“野女人”那里。离婚手续没办好，就算办了，外公还是你外公吧！可是，你外婆和你妈绝不容许外公出现在你满月酒宴上，我觉得一码归一码，如此不妥。可是拗不过她们，只能听之任之。由此，祸根也种下，无论对错，都得顺着她们。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你奶奶日理万机，家里开厂忙里忙外。其实算根毛，就是一台破得不能再破的塑料压机，加工一些老虎钳柄套之类塑料制品，赚的也是辛苦钱，根本不可能发大财，弄得不好还不如打工，甚至亏大发呢。总之，那个破塑料压机还是我给出资购买，印象中从来没赚过钱。
可不，奶奶悄悄问我借了三千五百元，说是进原材料没钱先救急。那时手头有点钱，具体数字你妈还不清楚，因为那个改革开放的年代，捞点外快很方便。
瞒着你妈，毫不犹豫把钱给了你奶奶。后来奶奶要把这借款还上，我说还就不用还了，下不为例就好。这是唯一一次你奶奶还钱姿势，以后很多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说到钱再多揭点伤疤。我结婚一个月后，你伯父我亲哥就冲到我单位里问我找钱，算准我收取婚礼人情费用不差钱。借钱理由忘却，一千五百元清清楚楚。多年以后提起这事，你伯父反而暴怒，借钱的才是大爷啊！反正此事过去这么多年，至今未还。
奇葩的借钱故事接踵而至。奶奶问你外婆借了五百元、问我乡下好同学借了一千五百元……这些都是我暗自还上。这都什么事，没本事瞎折腾啥，遗害无穷。
回过头来，说叨一下奶奶帮忙坐月子的事宜。你奶奶亲口和我说她自己为此花了一千五百元。我非常惊诧，按照当时物价以及具体情况，子虚乌有。
喏，月子里有亲戚上门送礼的吧，老母鸡、鲫鱼、黑鱼、鸡蛋等等，而且数目不菲，诸如此类就用不着每天上菜场花大钱了吧。与此同时，我给了你奶奶一千五百元，平均一天花五十元足矣。我把事实一五一十摆出来，你奶奶眨巴着小眼睛，没了词语。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家奶奶等等，把撒谎当饭吃，根本没一句真话，害人害己不浅。
奶奶回乡下，你外公外婆离婚，家里就我一个男人，我不顶天立地、舍我其谁？于是，白天你由外婆与你妈照顾，晚上理所当然成了我的天职。按照你外婆等人的说法是，她们白天已经很累，晚上让我这个当爸的接班天经地义。当时没一点疑虑，只有满满的幸福。弄瓦之喜，其乐无穷。我从小就喜欢小猫小狗等小动物，更喜欢小孩子！
举个例子，小时候一放学，就抱着村上邻家牙牙学语的小孩子玩。大人们也放心我这个大孩子，因为从未出过纰漏。我还抱着小孩子认识鸡鸭猫狗，认识庄稼，教小朋友学说话，什么麦苗“绿油油”，什么小鸭“嘎嘎嘎”……毫不夸张地讲，比没文化的老人带孩子强得多：老人只管吃饱穿暖，我还教授知识，把自己认知传承。
夜幕降临。下班后的我，伺弄襁褓中的你，满心欢喜。哄你睡觉是个技术活、苦差使，抱着你在手里抖，嘴里哼着歌词“宝贝，你爸爸参加游击队，消灭敌人打击敌人那……我的宝贝”俨然一副老练的育儿面孔，无师自通。
你有一个坏习惯，睡觉喜欢蹬腿。噼里啪啦不惜体力，稍不留神，你的小脚跟就会磨碎。于是给你穿上袜子，每个晚上袜子掉了穿、穿了掉，不知要经历多少个来回。
你妈没有一滴奶，全靠人工喂养。如此这般，你妈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你妈睡姿极差，怕压到你，所以你睡里床我睡中间。我比较惊醒，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有反应。拉屎撒尿换尿布全是我的事。那时舍不得用尿不湿，洗尿布都是我亲力亲为。
拉屎的尿布，你妈嫌脏总是一扔。反正你外婆做了很多很多尿布，绰绰有余。
白天照常上班，晚上一整夜一整夜伺弄你，长此以往吃得消吗？我还真挺得住。最主要是源于对你女儿的爱、让你妈你外婆可以好好休息。心里充满了对家人的怜惜，浑身充满了力量。然而总要付出代价，最明显的就是我当时的体重轻得吓人：大冬天所有衣服穿身上称重，才只有八十九斤。这对于一个一米七个头的成年男人来说，太过分了。
如果当时你外婆你妈可以为我多着想，就不好意思每个夜晚都让我坚持熬下去。我毕竟也是她们的亲人，还是家里的重要角色！可是她们没有，我也没想很多。所有这些，慢慢习惯成了自然，祸根渐渐滋生、蔓延……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14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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