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23）

23

我的手在指向门口外面和阳台外面的时候，妻子根本就没有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

她左腿绷直，支撑着身体，右腿斜着伸出去，她的双臂交叉在胸前，头稍微向左歪，瞪着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双眼。

我还心有不甘，上前一步，双手抓着妻子的手臂，轻轻地推搡她，让她看向外面的黑。

我想让妻子真真切切地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说谎，外面漆黑的一切，就是铁的事实。

妻子站得很稳，或者说，妻子正在绷紧身体，跟我较劲，我推拉了好几次，都是徒劳的。

无奈，我只好松开双手，把右手按在自己的胸脯靠近左边的位置，语重心长地对妻子说，老婆，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妻子盯着我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伸出手，将手背轻轻地贴在我的额头上，然后，说，你也没发烧，也没什么病，怎么突然间说胡话了？

老婆，你……

我把眼珠子瞪大，狠狠地提了一口气，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一肚子的话憋在肚子里。

妻子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朝着我轻轻地左右摆了摆手，对我说，好了好了，你先冷静一下，回头再说吧，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