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
我独自坐在Art Institute of Chicago二楼的油画区。
面前的这一幅巨大的绿油画,就是镇馆之宝Water Lily Pond,莫奈的睡莲。
内·外莫奈一生画过许多睡莲,这只是其中一幅。
三年以前,我曾经在旁留影。那年冬天的芝加哥很冷,我买了Ralph Lauren的毛衣穿在身上,总感觉照出来土里土气的,可后来看着也没有那么丑,因为年轻总是美的。
今天又叫了路人帮我拍照,以飨故地重游之意境。
然后坐在前面的大实木长椅上静静地看这幅画。
几个中国人进入展馆,囔着“睡莲在哪儿睡莲在哪儿”,我随手一指。他们致谢后麻利地合影留念然后迅速离开。
过去的我也是如此。
今年四五月份之间,因为在法国警察局报案被窃的iPhone耽误了一下午错过了团队的行程,我和妈妈单独去了卢浮宫。一进门就拿着地图像寻宝一样,凑齐断臂维纳斯、带翅膀的女神和蒙娜丽莎,仿佛就可以召唤神龙。
蒙娜丽莎实物很小,被突兀地安置在展厅正中央,前面一道防护线,抵抗着四面八方不断向前涌的人潮。我和妈妈挣扎着在人头中合影留念,然后快闪离开。Au Revoir Louvre.
Miu亲手拍的蒙娜丽莎有点歪这次来Art Institute,感觉之前的首博国博大都会卢浮宫波士顿旧金山的艺术馆都白去了。
因为,瞎子是没有办法看世界的,不懂宝石的人无法欣赏珠宝,不会油画的人也看不懂画。
珊瑚,绿松石和琥珀眼睛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很可惜,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是照个相就走的欣赏水平,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
一幅一幅看风格、作者、构图、明暗、色彩、笔触,时间过得飞快,博物馆五点钟闭馆,还没来得及看现代艺术部分,就被请出去了。
原来,Prisma的油画风格的各种滤镜早都被古人玩腻了。原来,近距离看梵高莫奈的画儿颜料实在太铺张。原来,印象派的行家远远不止大众熟知的那几位。
没有画过除了印象派之外的那种传统而精细的油画,不知道它们是画家用什么笔描绘出来的,每一个脚趾甲和丝绸睡衣的质感都那么栩栩如生,大概要比写意的印象派要花更多的心思,放在现在要更应该值得敬佩吧。
画家自己给作品画了个帘子只是那时候,照相技术越发成熟,在一派规规矩矩的油画学究之中,陡然生出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莫奈,给世界加了一个滤镜,然后发到朋友圈。一开始只有一小波人接受,后来印象派风靡了世界,莫奈和梵高也成了神。
也许传播学和心理学,比艺术史更能解释这些画为什么挂在这个全美top3权威的艺术馆中。几百年后的人们,或许也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一句话#,也不能理解美颜相机对于自拍的重大意义。
在美国,笑容格外多,烦恼好像就少了。高糖高盐高卡路里,心宽体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这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留下来。攀岩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从此之后,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了。爬到最高点往下跳,可以一瞬间什么也不想,真是好极了。
Victor是一个谈过12个女朋友的老妖精,他说"I want you to stay",还说下次要到中国把我带回来。这些话只当是过眼云烟,但未来也许要对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
相看两不厌,还有Lake Michigan。
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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