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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侠,鲜衣怒马

2017-05-08  本文已影响147人  就是孔央
少年游侠,鲜衣怒马

昨日立夏,深处西北腹地的西宁却冷得惊人。

我蜷在冰窖般的宿舍里看《500年来谁著史》,没有食欲,室外拍打窗沿的冷风也令我失去了外出走走的闲情。

已经工作了的朋友总说羡慕我大把的自由时光,而谁又能体会将自己囿于一隅,无法走出,也无法离开的困境。每每至此,总忍不住诘问,究竟是我们选择了生活,还是生活选择着我们。

许久不再回忆过去或骋望未来,只活在眼前这一方天地里。从最初的“无人可诉”到现在的“无语可诉”,究竟经过了多久的时光?

我想起十年前的自己,仿佛就在昨天。

回想起来,从七岁上学到现在十几年,阅读量最大的时段,竟然是初中时代。

那时候读的书多而杂,最喜欢的应该算是川端康成。其实说来说去,拥有的也只有那厚厚的一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的《伊豆的舞女》,翻来覆去读了多次,每一篇文字,都在我脑海里投射了至今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譬如《雪国》的清冷寒洌,叶子含有一丝悲凉的呼唤,穿越长长县道的列车。《名人》里浓酽稳重的仪式感,枫染庭院的棋手之姿。《古都》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并非是孪生姐妹的故事,而是几百年工艺制作的和服腰带与表参道旧皇宫附近的风景。

那时,我尚未接触到川端康成后期诸如《睡美人》之类的作品,在手的唯有日本物哀的淡淡清香。与当时流行的“疼痛青春文学”相比,川端的文字无疑如同一杯无香无色的清茶。而唯有这杯清茶,足矣投影文学之林一缕罅隙间的阳光。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去省图。

那时节,省图还没有迁至长风商务区,还不是一所具有多重功能的现代化的图书馆。那时节,老省图隐在大南门后的一条巷子里,比太原五中还难找。那时节,交通还不像现在这般方便,每次从我家坐1路公交车,在大南门站下车后,总要往里走上好一阵子。

记忆中去省图的时候是夏天多,巷子里古树遮天蔽日,省图的院子里停放着一排排的自行车,待得走进省图那至少三十年历史的老楼里,却感到阵阵清凉。

我第一次与《源氏物语》相遇,就是在老省图。与众不同的是,那本《源氏物语》的前几页还配上了天海佑希版的电影海报。凭着异常华美的服饰与情节,《源氏物语》迅速攫住了我的眼球。坐在老省图的椅子上,翻看着源氏公子与藤壶皇后、六条妃子、紫姬等众多女性的爱情故事,却感受不到一丝爱的喜悦。日本文学的物哀情绪在《源氏物语》里已经有所体现,尽管可说是大团圆的故事,感受到的却尽是悲凉。

还在老省图里找到了一本包着牛皮纸书皮的《大明宫词》小说。此后我无论我再如何寻找,找到的都只是电视剧同名剧本,再也无法找到这本小说。

小说还原了《大明宫词》里莎士比亚般的语言与细腻唯美的唐都长安风景,以至于当我许多年后第一次踏上西安的土地之时,感到的唯有失望。“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而记忆中憧憬的唐帝国的长安,也永远只存在于憧憬与向往之中罢了。

后来我常常思忖,大约是因为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对知识与阅历的渴求极度旺盛,因此一丝丝的细枝末节,都异常敏感与深刻。

我所处的环境与体会的经历,不过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物,然而二十几岁的现在,阅历增多,心愈发冷硬,却再难有那般深刻的感触。

十八九二十岁那几年,我神经质地热爱着四处旅行,仿佛让我长时间困在一隅,便是将我锁在笼中。然而,当我跑过了许许多多的城市与乡村,却一再感到乏善可陈。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去吃饭喝咖啡罢了,旅行之名流于表面,难以深入地感知。于是旅行竟成了负累,渐渐变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行为艺术。

而我却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自由。

我想这种渴望,并非是地图上的寻找,而是心灵的飞行。

当我拥有可以随时买一张机票离开的权力时,却不再拥有身自岿然不动,心却万里遨游的自由。

于是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何许多人热爱武侠。

我不懂武侠,所知甚少,对武侠的认知大都来自金庸作品改编的影视剧(自然是2010年以前的影视作品)。我开始无比向往江湖侠客的自由无拘,快意恩仇,向往他们身怀绝技,可凌空飞起,可水上漂移,向往他们可穿城越岭,大漠孤烟,江南清雨。向往他们可超脱俗尘,活在自己的江湖之中。

少年游侠,鲜衣怒马。

不惮时光催人老,却只怕“归来时人未老,心已倦”。

少年游侠,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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