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在成长
让人离开舒适区的的心理动因无非是主动的或被动的两种。像是那些毅然放弃了现有的一切,去追求一个崇高理想的行为常常为人们所敬仰,然而轮到自己往往还是缺乏魄力。或者,像大多数情况中那样,是因为一些“不得不”的原因,或者基于一些精确的权衡后而做出的选择。但无论如何,走出舒适区,就意味着放弃眼前的安乐,选择一种历练。
绝对的理想主义者,我们大约只在小说中读过。比如,毛姆在他的《月亮和六便士》中为我们描述了一个毅然抛弃当前的生活,去追寻自己心中理想的中产阶层的艺术形象。手上的六便士硬币和夜空中的圆月,就眼睛的感知而言,大小差不多,可是人们在仰望月亮时就看不见手里的六便士了。理想主义者们把理想和现实对立起来,他们为了理想选择逃离现实,可是就像书中的主人公一样,往往并不一帆风顺,甚至一路坎坷。只有他们自己的内心是富足的。
你我皆凡人,并不能做到绝对的理想至上。我们厌烦现实生活的琐屑,愤怒于现实中种种束缚使我们不能自由飞翔,但同时我们又不得不依附于现实,迷恋着现实的安逸和美好,我们与现实仿佛一对相爱相杀的恋人。而这次即将发生的远行给了我一个和过去暂时告别的机会。告别是为了更好地重逢,离开是为了华丽的归来。今天我再一次拷问自己:我真的准备好了要去援非吗?我期待这一年的援非给我带来什么?
成长——这是我听到最好的答案。在做出援非这个决定之后,我也给自己做过一些设想。多读几本书?重新拾起篆刻的手艺?写两篇文章?非洲旅行?升职称的便利?都是,也都不确切。我需要的其实是成长,离开舒适区后的成长。惰性让我难以主动离开舒适区,因此只有投向远方。空间的距离,及其带来的陌生感,才能让我重新认识自我,完善自我。在这四个月的培训,和整个一年的援外生活中,我愿意敞开心扉,真诚的对待这陌生的生活,我和我的伙伴们终将会在遥远的他乡共同成长。
最后,重要的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小段人生。宠辱不惊的豁达心态,宽广开放的审美眼光,再带着一点童心,我想这是最好的。就如同大文豪苏东坡在数次被贬后仍能写下的名句那样:“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