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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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偶然听到一首老歌《哭砂》，是在微信视频里无意听到的，这个视频是在公园里录得，两个男孩，一个弹电子琴，一个弹吉他，弹吉他的男孩唱得，他得嗓音干净，演绎深情，把我带进一种凄美的画面。

听了他的演奏，我仿佛看到在一个秋雾蒙蒙的细雨里，一对痴男怨女各自在纠结伤感，为爱幽怨，为爱缠绵，那是爱情里的苦咖啡。

首次听这首歌是在2000年左右，当时自己在火车上坐硬座乘车回家，那是要坐18个小时的火车，自己本身也不善于沟通交流，在火车上更不敢轻举妄动，那时买票也不用实名制，车上鱼龙混杂，独自出门的我就带两本杂志，或者看看窗外，实在累了就靠着车厢或扒在桌子上睡一会儿，也不敢和别人说话。

只是记那天我坐在窗边，白天久久凝视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晚上大约九点半到十点钟的样子，车厢里放得就是这一曲《哭砂》，是一个女生唱得，缠绵悱恻，深情款款，我喜欢音乐，却不太懂音乐，但我喜欢文字，我几乎记住了全部的歌词，当时自己正年轻，很瘦弱，又很敏感，听这首歌入迷了，一直想这首歌到底在讲一个什么故事。

也许是太累了，我带着想象竟然睡着了，靠着车厢，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牛仔衣，我不知道是谁给我盖得。人又困，就接着睡了一会儿，再醒来，身旁坐着一个男孩，南方人感觉秀气看不出来年龄，他看到我醒来，对我笑了一下，我说：“这是你的衣服吗？”他说：“不用管谁的，盖着睡吧，晚上凉。”我害怕遇到什么人讹诈，就赶紧把衣服拿下来给他，说不冷。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接过衣服，让我看，衣服没口袋，什么都没有。我睡意全消。起身想去过道站会一会儿。他说：“你是女孩，应该受到照顾，你的位置不靠窗，靠窗是我的位置，我没有和你换 就是因为你在里面安全些。”我突然反应过来，的确是，因为我上车后发现自己旁边靠窗位置没人才坐在窗边的。心里就不好意思起来，他说“没事，坐着吧。”

就这样我眯着眼半睡半醒静静听着火车车轮与铁轨的哐哐声挨到天亮。

早晨去洗漱间洗漱，才发现他正读着一本英文书，上面还做了很多标记，他看得很认真，凭我有限的英语判断，好像是一本物理著作，我随口问了一下，“你在读博士研究生，学物理的？”他说，“是的，清华大学在读博士。”后来就没有什么话了，洗漱回来。他邀请我去餐车早点，我谢绝了。

等他吃了回来，他问我哪里读书什么的，我简单回答了一下，没想到他说他认识我，吓了我一跳。然后他说了几个名字，还真是我的同学，而且我同学说过给我们俩牵红线，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的确在寒假见过。只是我们都在读书，顾不上谈朋友，距离又远。没有下文了。他脸红了，我也脸红了，车厢里又响起《哭砂》这首歌。11点多，我在新乡转车。他送我下车，在火车临开一刹那，他忽然抱了我，轻吻了我的额头一下，然后，我拉着行李逃跑了。再回头，他还在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