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的雨

          乾州二少/文

      乾州的雨没完没了地下了三天，就像老天爷有许多心事要像世人哭诉，同样的雨天？不一样的雨。让我想起经历过的那些年乾州雨天的故事。

      我生在80年代初，都说我们这代人没吃过什么苦，一直都是吃得饱，穿得暖，是幸福垮掉的一代人。但我们这代人见证了改革开放以来乾州的不断变化。

      从记事起，我就厌烦下雨。因为房子外面下大雨的时候，我家房子里面就开始下小雨。母亲用家里一切可以盛水的器具，尽量不让雨水滴在屋子里的家具上。听惯了雨水滴滴嗒嗒落在洋瓷盆的声音，我常伴着这这样的雨声入眠。我常在梦中祈祷，能住上一间不漏雨的房子，那是该多美好。

      到了九十年代，我开始了上学的时光，记得那时候每当刮风下雨，都得穿着沉重的胶鞋，打着大人的油布雨伞，背着沉重的书包，踩着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泥路去上学。那时一个个都是六七岁的孩子，却全副武装，常常走着走着感觉脚下越来越沉重，走着走着，走不动了大家就开始对未来的憧憬，“等我长大了，有钱了！一定要把这条路修成宽很的柏油马路。”也忘了是谁曾经这样发誓，但这句话在幼小的心灵里产生了共鸣。当时上学，有一条柏油路那是该多好。

      高中的时候，每到夏忙时节，最怕的就是突然而来的雷雨，丰收的麦子遇到大雨就会发霉，所以要赶在下雨前把麦子收完拉回家。那年，在坡上的地里，父亲拉来架子车，我们把麦子捆成一捆一捆，扛起麦子放在架子车上，父亲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架子车的轮子飞快地旋转，这时候雷声越来越近，乌云越来越厚，架子车到半路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在雨中奔走，由于道路泥泞，架子车在路上打滑，我和父亲象负担着沉重的大山一样难以前行。跑回家里，父亲和我都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满是泥点！我想当时想如果没有这该死的雨多好！雨中的路没有泥泞该多好！

      别人眼中的雨是浪漫，我记忆中的雨却带来的大多却是困惑与恐惧。走出屋子，看着院子里的雨，还在下个不停，雨水汇成浅浅的小溪流进下水，仿佛把过去一切的不如意冲洗得干干净净。记忆都成了记忆。

      几十年里改革开放的中国日新月异，乾州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村子里家家都盖起了新房和小楼，远望城里的高楼大厦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上学的小路已经很少有人涉足，小路的不远处修了一条新的柏油马路，村子里也修了水泥路。胶鞋成了时代的见证！父亲说夏忙没有了夏忙的样子，收割机三下五除二就把地里的麦子装进了袋子，父亲说现代人真幸福！真好！

      乾州的雨，沉淀了记忆中的故事，雨声，越来越大！我从这雨声中似乎听见了乾州越来越好的乐章。你听见了吗？

乾州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