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程】番外(23) - 草稿 - 草稿
第2天一早,何晶就去了波士顿的爱得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排队打胎,虽然人流哪个医院甚至小诊所都能做,但是何晶并不想让家人知道怀孕一事,如果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孩子就一定会被留下来的。她昨夜问了曲兰,曲兰告诉她,爱得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人流手术及术后服务是比较好的,她可以一个人在医院里把小月子坐了。当大屏幕显示出“何晶”的拼音时,何晶一人独自走进手术室,心里只剩下平静。她躺在手术台上,一行热泪在不经意间从眼角流了出来,心想:对不起,我亲爱的宝贝,是妈妈不好,无法把你带到这世界上,给你最好的爱。手术开始了,何晶轻轻地闭上眼。眼角的泪仍在倘,心里仍隐隐作痛。心在痛,泪在倘。
半个小时后,何晶被推回了病房。她默默地流着泪想:肖程,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会不会握着我的手亲吻着我的手背,温柔的叫着我宝贝。你会不会让我把孩子留下来还是陪着我做人流?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我出来,一口口的喂我你亲手做的鸡汤。此刻的你,应该和那个女人躺在酒店里的大床上,你会叫她Baby,而那个女人会穿着性感内衣躺在你的臂弯中,你侬我侬吧?就像我和你每一次事后一样。不过,这次不一样,不用早早起床,更没有人打扰你们。想到这里,眼泪又从眼角滑落,何晶伤心的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她又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宝贝,宝贝”。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柔。何晶挣扎着睁开眼睛,房间里却是空荡荡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在梦中见到了她那个心上人。肖程牵起她的手在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里奔跑,今天的肖程穿着白色的西服,像结婚那天一样。而自己穿着一身白底上面全是玫瑰的连衣裙,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酡红,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玫瑰香,空气之中漂浮着粉色的泡泡。肖程牵着何晶的手一前一后的跑着,何晶笑着闹着。跑累了,他们便躺在草地上,亲吻着彼此,肖程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我爱你” 。
转眼间,她又来到了第一产科肖程的办公室门前,他抱着一本病例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进”。她带着笑意的推开门却看到肖程正在和曲兰缠绵。在不经意间,他到了一个酒店房间门前,门没关,她轻轻地走了进去,看到肖程把安琪儿压在身下。
一转眼,她回家了。门半开着,她走了进去叫道:“爸,妈,肖程,莹莹,我回来了”。却没有一个人答应,“安琪儿,你去叫肖程的爸爸妈妈过来吃饭,让肖程把莹莹带去洗手。”爸说。
“好。爸爸辛苦了,爱你哟。”安琪儿说。说着,抱着曲晋明的脖子,在曲晋明脸上亲了一口。
“琪琪,这么大了还亲爸爸,也不知道羞,小心一会肖程吃醋。”爸说。
“他不会的。”安琪儿说。
“妈妈,我洗完手了,抱抱。”莹莹跑到安琪儿的面前说。
何晶走到莹莹面前试图抱起莹莹,莹莹就像泡沫一样,一碰就没了。
“莹莹,我才是妈妈呀。”何晶说。
莹莹仿佛根本没听见,对安琪儿说:“妈妈抱,快点”。
安琪儿穿过何晶的身体抱起莹莹。他又看到肖程从背后环着安琪儿,轻轻地吻了吻安琪儿的脸颊。一眨眼,何晶来到了莹莹出车祸那天。不过,出车祸的不是她的宝贝女儿,而是肖程。
何晶哭着大叫:“肖程,小心”。
但是肖程却没听见,她试图拦住肖程,却怎样也拦不住。她眼睁睁的看见肖程被一辆货车撞飞,满地是血。何晶哭着醒来,却发现这全是大梦一场。病房里依旧是空荡荡的,白色的日光灯有些刺眼。她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她便用手遮住眼睛再一次沉沉的睡去。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旷的篮球场中央,她光着脚踩在地上。突然,一束光洒下,莹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身后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男孩,躲在莹莹身后怯怯地问:“姐姐,她是谁”。
莹莹黑着脸说:“一个坏蛋,一个破坏我们家的坏蛋”。
何晶心都碎了,颤声说:“我…… 我是你妈妈啊”。“
你不是我妈妈,我爸爸妈妈因为你都离婚了。都怪你,我恨你!”莹莹朝着何晶大吼。莹莹伸出小手朝何晶打去,然后跑开了。
不远处,是肖程和安琪儿,莹莹一蹦一跳的跑向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这些梦,一个个的困着何晶。
与此同时,朱爱萍和赵新正在洛杉矶街头寻找何晶夫妇。刚走出小区没多久赵新就接到肖程的电话,赵新着急的问:“喂,程儿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厚重的满口北京话的男人的声音:“喂,请问您是赵新先生吗?我是那个一个北京人酒吧的店主,您朋友在我这里喝醉了,能请您尽快过来接一下他吗?因为我们这边准备打烊了”。
“好,我马上来,能告诉我你们那边的地址吗?”赵新问。
“皇后街歪角巷11203号一个北京人酒吧。”华人店主说。
“好,我马上到,谢谢啊。”赵新说。说完,赵新立刻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快速的用美语把地址告诉师傅。
的士缓缓启动了,赵新打电话给了朱爱萍:“喂,你那边找到何晶了吗”?
“还没有呢,洛杉矶这么大,我去哪儿找,你那边怎么样?”朱爱萍问。
“我马上就快找到肖程了,我现在过去接他。”赵新说。
“这么快,那你小心点,一会儿见。”朱爱萍吃惊地说。
“拜拜。”赵新说。
“拜拜。”朱爱萍说。等朱爱萍说完,赵新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赵新到了一个北京人酒吧。那是一个昏暗的酒吧,没有一盏灯阳光照到门口,里面还是很黑。
赵新推门而入就看见醉酒的肖程,赵新走了过去,扶起肖程走到吧台前问:“买单,他那一大桌子酒多少钱”?
“哦,他已经给过了。”华人店主说。
“谢谢,麻烦了。”赵新说。
赵新扶着肖程转身准备离开时,华人店主叫住赵新说:“你最好去给他买点醒酒药,或者给他喝点蜂蜜水,醒酒药药店里就有”。
“好,谢谢。”赵新说。说完就离开了酒吧。
与此同时,朱爱萍正在洛杉矶街头盲目的寻找着何晶。洛杉矶之大,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何晶如同大海捞针。这些道理,朱爱萍清楚的很。 难,真难。可是,朱爱萍只要想起早上尤阿姨着急的样子,就不敢轻易放弃寻找何晶。可是要去哪儿找?要是以前,他肯定想尽办法把何晶找到,可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朱爱萍一点点的陷入绝望。打开手机,微信语音电话、文字信息、语音留言、电话 ……该用的联系方式朱爱萍都试过,可是没有一条信息何晶回复过,没有一个电话打通过。
朱爱萍绝望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何晶一定会告诉自己,今天怎么了?朱爱萍彻底绝望了,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国内的朋友打电话。可她忘了,此刻中国是晚上。是啊,中国现在已经是深夜,大家都睡了。她绝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不停的深呼吸。
与此同时,肖程回到家挣脱赵新的搀扶,冲到酒柜前抽一瓶红酒一口喝了下去,又翻出来一瓶安眠药,赵新冲过去一把抢过安眠药,打了肖程一巴掌,吼着:“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对!我疯了,我疯了,我昨天差点和安琪儿睡了,我的何晶会伤心的。”肖程醉醺醺的说。
“你能不能醒醒?何晶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她不会回来了。”赵新说。
赵新这一吼把肖程拉回了现实,肖程安静了下来。肖程伤心的坐在地上,眼中无神。自言自语的说:“她走了,她走了,我的老婆走了”。
赵新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肖程,如此伤情。赵新看着这样的肖程心想:这大概就是爱得有多深就被伤得深的意思吧。他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来扶起肖程,把肖程扶回了房间 。肖程躺下就睡着了,赵新细心地给肖程盖好被子就轻轻地离开了。
刚下楼就看见朱爱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他关心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温柔的问:“老婆,怎么呢”?
“没有,就是没有找到何晶,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没办法了。”朱爱萍心情低落的说。
赵新心疼的把朱爱萍揽入怀中,说:“辛苦了,亲爱的”。
朱爱萍甜蜜的笑着拍了拍赵新说:“肉麻,赶紧放开,一会儿孩子们回来看到了”。
朱爱萍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很欢喜。
“不管。抱抱是正常的,你是我老婆,你还不让我抱吗?”赵新说。
朱爱萍没有说话,咽了咽口水,很享受的、很安心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赵新怀里的温暖。
与此同时,何晶在医院里已经睡醒了,她偏着头看向窗外,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雨打着窗户上又滑落,让何晶又不禁想起肖程,不听话的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何晶感觉到脸颊上一丝冰凉,她用手背擦去泪水,想起和肖程“分手”那天肖程曾用他的唇轻轻吻去脸上的泪,他的吻是那样轻柔。而今天的泪只有自己悄悄拭去,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身边却没有心上人陪伴在侧,握住自己贴在他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叫“宝贝”。想着想着,何晶哭出了声,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着。
晚上,肖程睡醒了,他跑出去买了些啤酒。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把吉他。靠着墙坐下,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衔在嘴里抽着。何晶走了,他的心也跟着走了。三十几年不曾抽烟的他,竟买了包烟。他熄灭了烟,弹起吉他。弹的是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当他唱到:“想念是会呼吸的痛”。眼泪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自从十岁生日以后就没哭过的肖程,为了何晶哭了。其实想想,肖程不该哭,因为是他去的酒吧,也是他让自己亲爱的人受伤。心被刺痛的感觉,真的好痛。
别的地方太疼了,可以吃止疼药。可是,心呢?心痛该用什么来修好?他放下吉他,拿起啤酒一抬头猛地喝了一大口。双手握成拳,在墙上猛打。其实他真的生气的也不全是何晶的离开,还生自己的气。要是自己一开始就和其女人保持距离,要是不去酒吧。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拼命的在墙上打着,直到流血。
他曾经不懂,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男人,爱在墙上的打拳,不过一个女人,电视剧都是假的。原来一个人难过到极点也要用武力发泄 。
这时,门外传来父亲的声音:“肖程,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青椒肉丝炒饭吗?爸爸专门给你做了一份,开门。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我不进来了,我把饭给你放门口啊,你自己来拿”。
肖程默默听着不说话,曲晋明见肖程默不作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作为肖程的曲叔叔、老师、伯父、爸,认识肖程这么多年,曲晋明从未看到过如此伤心的肖程。看见这样的肖程,不禁想起了自己和雅婷分手的时候,自己也曾这样痛苦,甚至想过自杀。他买了一瓶安眠药,一直藏在衣柜里。直到和尤盛美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慢慢释怀,才悄悄的把安眠药丢弃。他知道,必须过这关,不管最后肖程何晶这对夫妻俩是分还是和好,这关都必须要经历。天慢慢黑了,肖程没去医院,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靠着墙,漆黑的房间里肖程一瓶又一瓶的不停地喝着酒。不知道过了多久,酒瓶落地,肖程迷迷糊糊睡着了,眼角依旧挂着泪水。睡梦中的肖程感觉到了何晶的存在……
是的,何晶回来了,她轻轻推开门,穿着白色的长裙赤脚走进肖程的房间在肖程面前蹲了下来,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拭去了肖程的眼角边的泪水,用双手捧起肖程的脸,轻轻吻上肖程的唇,吻得多么深情,吻中满满的思念,何晶用力的、忘情的吻着肖程,眼泪任性的肆意流淌,从眼角滑落到脸颊,脸颊上留下一条浅浅的泪痕。这是何晶第一次如此疯狂的吻着肖程,这也许是因为她爱肖程,爱的深沉。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深情的吻着肖程了吧,因为不久过后他们将分别。谁说夫妻一定是同林鸟?如果将来分开了或许还能成为最好的异性朋友,肖程会是她最好的“哥哥”。一吻过后,何晶离开了。然而……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伤心的梦……
第二天早上,尤盛美端着一杯牛奶来到肖程房门前,敲了敲肖程的房门,无人应答,尤盛美叫着:“肖程,肖程,起床了,妈把牛奶放在门口,你记得喝,我和爸爸带孩子去医院了”。说着,尤盛美便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尤盛美就感觉情况不对,又回到肖程房间门口。试图将门打开,可是门被锁住了。她大叫:“曲晋明,去找钥匙”。
曲晋明急忙找了一根何晶打算给孩子做玫瑰的铁丝,冲上去说:“怎么了?你找钥匙干嘛”?
“感觉肖程不对。”盛美说。
曲晋明用铁丝插进钥匙孔里一转门开了,尤盛美冲进去看见满屋子都是酒味,地上也全是酒瓶,剪刀纱布也随意的扔在地上,双手都缠着纱布。尤盛美有些心疼肖程了,他平时很宝贝他的手,那是做手术的手,也不经常喝酒,更不抽烟。
尤盛美向身旁边的曲晋明大吼:“曲晋明,你看看肖程成什么样了?烟头、酒瓶,他想干什么啊?他要干什么?伤了兰兰还不够,现在又伤晶晶,自己又成这样”。
“你小声点,我先去找赵新把他扶到床上去,有什么中午回来说,你先带孩子去上课,我在家陪陪他。”曲晋明用少有的温柔的语气说。
“我先走了。”尤盛美说。
曲晋明弯下腰试着把肖程扶起来,这时赵新正巧路过肖程房门前,他看见曲晋明在扶肖程急忙跑过去帮助曲晋明扶起肖程,两个人一起把肖程弄到床上去。赵新又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曲晋明和赵新出来了,曲晋明轻轻关上门。
“曲叔叔,以后你有事叫我来,你别自己弄。”赵新说。
“人老了,腰不行了,以前过床、手术哪样不行。”曲晋明感叹道。说着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行了,你去忙你的。如果你要陪孩子去医院,叔叔还想请你帮叔叔照顾一下尤阿姨和莹莹,行吗?今天我在家陪陪肖程,和他谈谈心,我们爷俩好好谈。
“行,孩子们那边有我,放心吧。”赵新说。
“谢谢你啊!这几天辛苦你和爱萍了。”曲叔叔客气的说。
“这有啥好谢的,我们都是朋友,能帮一点是一点,何晶那边爱萍去找了,你和阿姨都别着急注意身体,会找到的。”赵新说。
“好。”曲叔叔说。
“行了,我先去忙去了,要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赵新说。说着便转身离开,曲晋明叹了口气进肖程的房间了。
上午十一点,肖程醒了。
“醒了?来,把粥喝了,专门给你熬的皮蛋瘦肉粥。”爸说。说着,爸从床头柜上端起一小碗粥递给肖程。肖程接过碗轻轻喝了一口,爸看着这样的肖程心疼的说:“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几天都没有吃饭。其实爸很懂你现在的感受,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赵新把前因后果都跟我们讲了,是晶晶误会了。肖程啊,要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你爸妈知道了,他们也会心疼的”。
爸叹了一口气说:“行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说话,那我先出去,你休息”。说着,爸站起身准备离开。
肖程突然开口了:“爸,她回来了吗”?
曲晋明停下脚步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还没有呢,找不到”。
爸接着笑了笑说:“怎么?想她了?既然你还爱她,还想她,那当初怎么不把她追回来了”?肖程紧闭双唇,默不吭声。曲晋明叹了一口气,踱着步离开了。
爸走后,肖程拿起手机,打开手机,打开微信准备给何晶发微信。他打开那个备注是“宝贝老婆”的聊天记录,点开对话框用拼音仔细输入了一句话:我想你了。在点下发送的那一刻,犹豫了一下。他很快就把那几个字删掉了,重新输入了几个字:对不起!后面又加了一句:宝贝,你能原谅我吗?和刚才一样,在点发送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他又删掉了那句话,写着:你在哪?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回,一个字也没发出去。肖程思来想去,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上放在枕头下。一个鲤鱼打挺,肖程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准备看书,提升一下。
他打开书,拿起笔,打开电脑,一切准备就绪。却怎么也无法静下来,沉进去。原本熟悉的术语,今天却觉得如此生疏难懂,是这样的枯燥无趣。肖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脑子里全是何晶。他暴躁的关上电脑、合上书。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不能走出何晶的阴影。他恨,恨自己的专情。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对陌生的美女没有防备?他低着头把额头靠在桌子上,闭着眼,使自己陷入一片黑暗。把心静下来,此刻,肖程的心是平静的。平静的像《定风波》的那句话:也无风雨也无晴。然而,这种平静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他就问自己:为什么不保护好何晶?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他又开始喝酒。
这时,爸走进来说:“肖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别再喝了。有什么你说出来,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像我的儿子。所以,爸希望你把你的痛苦告诉我,好吗”?“
没用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肖程说。
曲晋明知道,肖程不需要陪伴,时间会治愈一切,同时也会抚平伤口。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把这次事情看成肖程心里生病了那么他的处方就是时间。曲晋明叹了口气 下楼去了,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眼镜摘了下来,用手轻轻揉揉鼻梁。疲劳缓解过后,他又把眼镜戴好。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刚好播放日剧《产科医鸿鸟》。他很享受地沉浸在电视剧里,他感觉被电视剧治愈了,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不用操心孩子们的问题。看着电视里的产科医生们,毕竟是电视剧。医生也不专业。看着这样并不专业,严谨的一部电视剧。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与此同时,肖程也打开电脑看着《产科医鸿鸟》,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点点被鸿鸟医生手中的手术刀一点点修补。此刻,在波士顿的何晶在病床上打开电视,正好看到《产科医鸿鸟》。她深深的沉浸鸿鸟医生帅气中,她不由自主的“爱”上鸿鸟医生。同一部电视剧,就这样悄然治愈了无数颗受伤的心。
看了一会,肖程又开始喝酒,此刻,对于肖程而言酒精就是最好的麻药。酒并不是最好的镇定剂,也不是止疼药。但酒精可以麻痹自己。
电脑中突然跳出个预告片是新出的《了不起的儿科医生》里面有一句话打动了肖程:作为一个医生是千万不能喝酒的,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是啊,一个医生不能喝酒。可是,现在他却把酒当做麻药,麻痹自己。甚至成了“呼吸机”,支撑着他的这条命。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那个拿手术刀的手,抬起头看见屏幕上的一句话:有时是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在安慰。是啊,这句话几乎医生们都知道。可是,谁可以帮助最痛的他呢?是心理医生?还是一剂麻醉?还是安定呢?不。都不要,这些都不能让他的心停止疼痛。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死。
他站起来,找到急救箱,找到了一把手术刀。他闭上眼睛,试图用这把拯救生命的手术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时,门被撞开了。“你疯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人是赵新,赵新从背后控制住他。
“你放开我,让我有个了断。何晶走了,我也不想活了!”肖程情绪失控的说。
曲晋明拿了一支安定剂犹豫了。
“你放开我。”肖程试图挣脱束缚。
“曲叔叔,快点打,别等了,给他一点安静。”赵新说。
赵新似乎看透了曲晋明的犹豫,可是肖程是曲晋明的半个儿子,曲晋明犹豫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曲晋明用针头给肖程推了一点安定,肖程安静了下来。赵新把肖程扶上床,盖上被子,和曲晋明离开了。
关上门,曲晋明叹了口气边下楼边说:“这样下去不行啊,昨天差点吃安眠药,今天又差点割腕自杀,谁知道明天他又会怎么样,成天喝酒,怎么办?现在莹莹还在康复,晶晶又找不到了,肖程又是这样,这是要把我跟你阿姨压垮啊” 。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赵新安慰着:“还有我们呢,叔叔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肖程这样迟早要出事,身体不出问题,心理也会出问题,何况他已经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再让他待在家里,后果不堪设想。我得想办法把肖程带出去,走进大自然让他的身心得到放松”。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只怕他不肯。”曲叔叔担心的说。
“那我就先陪陪他,和他好好谈谈,实在不行,我把他邦出去,或者把他带到心理科看看。”赵新说。
曲晋明摇了摇头说:“再说吧,不过去看心理科这件事的是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