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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人物的,非作者的

2018-05-23  本文已影响0人  李一十八

讲故事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就有点恼火了。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说白了,神经质。没有人无缘无故会给自己讲故事,故事都是讲给被人听的,自己是讲者,别人是听众,讲故事成了一种分享,一种用故事的形式进行交流的方式。故事一般不会自己给自己讲,故事既要有听众,也要有讲者,但两个部分往往不会由一个人组成。

试想,仔细想,做一个具体的假设,一个人自己给自己讲故事,那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不考虑旁人的眼光,假设这个人讲故事给自己的时候,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说他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自己的卧室里面或者一个外人无法轻易进入轻易接触到他的地方,这个人在这样一个地方给自己讲故事。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这个人心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我想从故事的角度解释一下这个事情。故事一定了无新意完全没有味道,故事味同嚼蜡且听着不耐烦。讲者给听众讲的故事,讲者对故事内容的起承转合了如指掌,讲故事一般都是在打好了腹稿的情况下进行讲述。而听众对故事几乎一无所知,或者有知情人点点滴滴的剧透,虽然能够对故事有一星半点的了解,但缺乏整体的了解,最重要的是听众一般不知道故事讲的是什么。而若这两个部分融为一体,一个人自己给自己讲故事,故事的前因后果全在心中,整个故事已经在脑中成形,自己给自己讲一遍不过是温习一下。

这种讲故事,自己给自己讲,讲到会让自己不耐烦的程度,因为故事的一切已经清晓,没有新意。

生活在尘世,每个人有自己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你有你的世界,他有他的世界,而另一个她也有自己的世界。我对自己的世界大致还了解,我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我知道自己最惯常的放松方式是什么,而我又认为以什么方式放松自己是不耻的,我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我也明白常常无端端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幻想是什么,我知道自己想要自己的心境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最好,我也知道自己最擅长什么,而对哪些东西始终存在一点害怕之情。我很了解自己,这不是自诩,这不是自夸,这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确实很了解我。

但我不了解别人的世界,我了解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那些我常年打交道经常碰面说话闲聊鬼扯的人,我了解他们,但我不知道他或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好比看到一棵树我知道这棵树的品种,但我不知道这棵树是怎么长成的,它的风雨历程又是什么。我好奇,我疑惑,我想知道,但始终不明白,更多的只能猜测和推测,再不然就是结合旁人那里听到的半真半假的故事进行想象,但我依然认为我不了解他或她的世界。

别人的世界,始终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异于我的世界的世界,感觉是宇宙学中的平行空间,忽然因为某个虫洞有了抵达的可能,只是还未出发,我不能透彻地去了解那个世界的样子。不应该说是好奇吧,也不能说是疑惑,准确地说应该是向往,向往去那个世界看一看。

多年以前,在一部电视剧上学会一句台词:身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那个时候的我还未走出校门,依然在学校里学习各种文化知识做着各种数理习题,生活圈子基本上就是家里和学校。踏入社会,才对这句话有了更多的理解,身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说的是社会生活中有很多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自己却没有办法改变,只是亲眼见证它发生发展壮大直到毁灭。我也联系性地学习了一下,想起了苏轼的那句话:长恨此身非吾有。一个大文豪,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之名的人物,一个写诗写词写文的历史名人,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长恨此身非吾有,一个人有了些岁数,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回想一下自己人生的大概经历,想了一个问题,到底有什么东西完全属于自己?想想,一个人吗?不是,人情两面三刀的多的去了,就算不然别人也有自己的朋友圈自己的家人。一件东西吗?不是,是东西就会使用,有使用便会磨损,直到损毁,最后被丢掉。一件实用的东西最后会变成没有价值成为废品,最终被抛弃被丢掉。一段感情吗?不是,感情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很纯,甚至以为它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可随着时间流逝,更多的感情掺杂进来,而且不一定是一种类型,可能没有原先那样纯情,可能没有原先那样炙热,可能没有原先那样疯狂,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时候一到就会玷污最原先的感情,仿佛记忆中太久远的图像,最终存在,却模糊不清。

想想,这世间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完全属于一个人,只有当我们的意识注意到它,并在思想中去接近它,它才是可感的,它在这个时候才是立体的,它在这个时候才是丰富多彩的。平常状态,客观地讲,没有一样东西完全属于自己。

小说写作中,我是作者,别人是读者,我们是不同的人,虽然我们都是地球人,但我们身份不一样,各有所司。读小说的人,往往是因为好奇才进入那个世界,始终有意外的事情发生,这是小说吸引人最笼统的原因。而这种意外,我想说的是,它来自小说中人物,而不是作者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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