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尘埃,真的能够开出花来?
曾经以为爱情是药,治愈孤独寂寞的伤口。后来发现爱情是毒,荼靡为情伤神的灵魂。
张爱玲是个奇女子,在她初尝爱情的禁果时,陷入胡兰成编织的花言巧语里,和众多花季少女一般,眼里心里只有对方,别人的忠言全被当成逆耳,还说出误导广大少女的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张爱玲用自己亲身实践,低到尘埃里的爱情,开出来的未必是花,也可能是心头一颗刺。
常在花间游走的胡兰成,第一次看见张爱玲的发表在《天地》期刊上那篇名叫《封锁》文章时,立即坐直了身子,深深被她的才情打动,立刻萌生出结识这位女作家的心思,可能是处于文人的惺惺相惜,张爱玲的笔触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而那个时候的张爱玲拒不见客,以一种神秘高冷的姿态面对世人的考究,犹如戴着神秘面具的曼妙女郎,令众多追随者趋之若鹜,这其中包含胡兰成。在胡兰成辗转苏青拿到张爱玲在上海的地址,便急于登门拜访却吃了闭门羹。终于花费心思接到张爱玲的邀请,敲开张爱玲紧闭的心门,当坐在她的对面,与她侃侃而谈的时候,张爱玲被这个情场高手的才思所迷惑,很多时候静静地听着他讲述他的故事,但是初次见面的胡兰成并不认为张爱玲带给他多少惊艳,反倒觉得她整个人高马大,显得这个房间都小了,样貌没有女作家的样子,像个稚气未脱的女学生,颧骨突出,装扮异类。但这些都不会影响他对张爱玲才华的欣赏,他们是一种精神上的知己,张爱玲却沦陷了。
这一年,他38岁,而她24岁,他们相爱了。张爱玲对胡兰成的仰慕不仅来源于他的侃侃而谈,作为汪伪政府任职的胡兰成,是什么样的人张爱玲不可能不清楚,但是胡兰成身上散发一种父系光晖使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因为张爱玲从小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将至冰点,她骨子里具有一种对父爱的渴望,从她的婚姻状况就可以看出,不管是胡兰成还是赖雅,和她之间年龄的大到几乎可以做她的父亲。而此时她从没有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体会到如父般深沉的爱,胡兰成恰好正中下怀,当时胡兰成在南京办公,每月回一次上海,他不先回自己家里,而是径直先去张爱玲赫德路的家,俩人每天在一起,喁喁私语,缠缠绵绵。
在胡兰成与第二任妻子离婚时,这无疑给了张爱玲和胡兰成之间的爱情一次升华的机会,因为胡兰成懂得张爱玲贵族家庭背景下的高贵优雅,同时也理解她童年不幸带来及时行乐的思想。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张爱玲在与胡兰成交往时,并不介意他的汉奸身份,不会介意他的已婚家世,甚至都不要求胡兰成给她一个名分,“我想过了,你将来就是在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这是她在一封信中对胡兰成说的,不由让人想不明白,为何张爱玲在爱情里会将自己的姿态放到如此之低。仅凭一纸婚书,张爱玲好友炎樱为证,“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前两句是胡兰成撰写的,是对和张爱玲合法关系的表态,后面两句是张爱玲书写的,是她对爱情美好的期望与寄托。
好景不长,时局变动,汉奸胡兰成自知性命不保,亡命天涯,与爱玲或生离,或死别,一切都是未知。但在逃亡武汉时,与护士小周如胶似漆,私定终身,全然忘了张爱玲的存在。在回到上海,胡兰成向张爱玲坦白,她虽然震惊,虽然心痛,但还是选择原谅,因为爱他,她不得不低到尘埃里。也正是因为张爱玲对于胡兰成的爱太多深沉,却成为纵容他伤害自己的利刃,一刀一刀剜心掏肺。直至后来出现的范秀美,张爱玲才彻底醒悟,即便在此期间她忍受情感的背叛,但依然做不到对他太过决绝,几度寄钱接济他,就连范秀美的堕胎钱,都是胡兰成向张爱玲开口索要的。
张爱玲终于明白了,终将是萎谢了。
她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付诸在一个不值得并且滥情的人身上,身心俱疲,成为心底永远的伤痛。高贵如她,如果在爱情里不将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是不是就能开出一朵娇艳的花,遇见一个懂花惜花之人?
纵观当下娱乐圈,近几年明星的婚姻频频被亮红灯,薄弱得如同一张纸,轻轻一触就破,利益的捆绑让他们不得不卖弄人设,荧幕前大秀恩爱,实则早已感情破裂,分崩离析。前有佟丽娅陈思诚,在某个采访中被问到陈思诚出轨怎么办?丫丫无奈回复:回家就好;后有李小璐贾乃亮,被爆女方出轨,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方势力网上展开福尔摩斯大战。而他们也在采访时提及对对方出轨的态度,贾乃亮则回答不超过5次就可以原谅。
是一语成谶?还是在听说对方对自己的设限之后才能心安理得地消费对方的信任,一次次亵渎对婚姻的忠诚,对家庭的责任?因为李小璐事件,网上大量曝光贾乃亮对其宠爱程度,单说追求就花费精力苦追一年,才感化女神垂青,一句试试吧是她对婚姻的态度。结婚当日亲吻脚背,如公主般宠爱的誓言,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兑现,李小璐是活成了现实版公主。下大雨时,马路都是积水,李小璐穿着凉拖,而贾乃亮穿的是运动鞋,被婴儿抱蹚水的照片不知道感动多少舔屏的少女心。而夜宿门之后原本幸福的家庭瞬间被推向风口浪尖,贾乃亮屡次被爆憔悴不堪,泪别女儿。而作为当事人,他的家庭,他守护的一切被大众放在显微镜下审视,甚至是戏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内心是何感触?
最近在读《蒋碧薇回忆录》——我与张道藩,我对于书中蒋碧薇女士的爱情爬山理论特别认同。她说:恋爱就像爬山,携手攀登,途中人人都在欢呼高歌,然而一到峰顶,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下坡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走下坡路又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呢?
爱情便是如此,一旦拥有便不懂得珍惜,多少人都跌倒在喜新厌旧的泥沼中,不能自拔。正因为这样,能够共度一生的感情就更加难能可贵。经营婚姻,需要势均力敌,才可携手与共,一方的衰弱卑微都会增加另一方伤害的砝码,名义上是爱得深沉,实则将伤害自己的匕首送至对方手中,最终使自己遍体鳞伤。
所以面对爱情,我们应该各有姿态,谁都不是谁的附属,谁都不必为了对方委曲求全,要成为对方生命里的不可或缺,才能永远稳固主角地位。
不要卑微得低到尘埃里再等开花;而要成为彼此并肩生长,作为树的形象永远站在一起的那株木棉,这是我们的态度,更是我们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