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座

乌鸦座 我的学校。

2017-12-15  本文已影响26人  化外人

八中的的建筑,是被“挡住“”的“艺术”。

和每所学校一样,它有一个不大属于自己的大门,门口是个十字路口,很堵。不是因为车多,也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小吃食品一类玩意儿实在是多种多样,左侧是个卖糖葫芦的小车,于是聚了好些喜欢糖葫芦的女生,和喜欢女生的男生。糖葫芦的对面,不少人抽着一家小门店里售着的一元一根的散烟。这些人见到老师来了,便作样子似的避一避,还礼一样的,老师也避上一避。毕竟,是说不清楚的事。

我每每进校门都要挤上好半天,就像在锅里转的糖炒栗子一样。我时常想,每日都要在这里的运动,怕就是我渐渐地瘦下来的理由罢。好不容易到了一条缝似的在大门一侧的小门――平日里若不是领导的车来,大门是难得开的。于是从校门往里走,往往会看到几位老师的吞云吐雾模糊了不知道写着什么标语的牌子。于是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跟着避上一避。绕着走进了学校。

到楼梯口上走上一圈,凡是墙上有脚印的地方,大概都贴上了这样那样的标语,崭新的诸如“健康饮食”“严格执法”一类,被整整齐齐,气势恢宏地貼在墙上。让我想起我们的校长――一个大胖子,我从未见过校长,但我确信无疑――他就是个挺着肚子,趾高气扬的胖子。和我小时候遗失的那套三国杀里的董卓长的一模一样。

那些标语,起初看去确乎有几分美感,可是时间久了,就渐渐地脱落,以至于翘起一角或者半边,又露出里面的脚印来,显出衰败萧条的气象来了。

每个班级的靠近门口的那面窗户处,都在防盗网上贴上一面纸板,占去窗户一半面积的样子。过节的时候,学生们就在上面画些涂鸦漫画,大多是艺术生照着日本漫画画的,每每都画得不大好,但总有什么特征让你知道那是谁,这所谓的作品。似是而非,在像与不像之间徘徊。许多来自别人的可以一条一条说出来,而想要找些作者的意图,就像在石头缝里找大米一样。我总是以为,这纸板定然是因为脚印多了,一两张纸挡不住,于是干脆拿块板来,又觉得放得低了不好看,于是用纸板挡住了一半窗户,还在上面弄些劳什子涂鸦。于是夏天的时候,窗户开了,风也不怎么进得来,冬天的时候,放晴了,光也透不进来,里面的人儿叫冷, 叫热,恨不得把板子掀去,却又不敢。真是苦也!

该进班了,班里的门,是普通教室所应有的门,老式的木头板儿,外面包一层铁皮。上面一个可以上下开的通风用窗户。教室里的电线从窗户缝里面牵进来,于是窗户便和不上了,始终有那么一点缝隙,窗户与墙的结合处挂着一个不怎么用的广播的开关。于是窗户便再也打不开了。不能开,也不能合上的境地,在我们来之前,窗户就已经遭遇了很久了,在我们之后,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教室里的人齐了以后,前门是要被关上的,后门被后排同学的桌子挡住了,一年只开那么几次――在大考的时候。于是教室里的空气往往是极为沉闷的。――大概对于外来的事物,他们大多是要怒骂,棒杀的。轻也要用开关,纸板一类隐晦地挡住,却又摆出开放,开明的样子。真是奇哉,怪也!

教室六边形,有六根柱子,进门的那根上,一张视力表作了底色,上面又貼有三张纸挡住了视力表,柱子上还有许多不规则的薄薄的纸张,那是以往贴上去的,没有撕干净,留下来的残迹――因为这是要时时换的。在班级里坐了一年,我从未真正弄清楚过上面到底写的是啥。恐怕就是读完了高中,再复读一次,也弄不清楚吧?

班里学生的坐次,照例是按成绩排的,成绩好的,长的自然要高些。于是给后排的人拉下长长的影子。像我这样愚钝的,自然是要居于末坐的,奈何我人蠢,不知道看老师脸色,常常接老师的嘴,又爱讲小话,吵得别人睡不着,于是被调到第一排离门口最远的位置上。方便打。

所以,我面前也有一根柱子,上面是两张橙黄相间的大致一样的奖状。有一次,班长递给我一张,让我贴上去,我看着,与上面的别无二致,疑心有人戏耍我们学生,于是柔成团,扔掉了。后来班主任要看看那玩意儿,问在什么地方,我怕因为被那橙黄的奖状送去见了城隍,于是诺诺地,躲着,不敢说话。还有班干部的名单。都是没人提过的也没人用过的玩意儿。对了,柱子的最下面,是一张上面有着小字的纸,上面有许多不明的污渍,像是有人在那儿炒了一碗蛋饭。油烟溅在了上面。

此外,还有4根柱子,一根被书柜挡住了,上面有啥不得而知,其余三根上面写着警句,一根标着是列宁写的,其余两根却没有标注,大概是塔姿基硕得的。

我身旁是墙,墙上面有张中国地图,173的我要仰起头来看,上面的地名极小,眼睛看炸都看不大清楚,于是我也就不看了,于是也就没有人看了。

为了应付检查,地图下面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字很大,却又被我和我前面的饮水机挡住了,我这面墙的对面,倒是贴着个没被挡住的,却又被貼上了“严肃考纪,端正考风”,想必也是为了应付检查罢。那纸明晃晃的,像是封条。

于是整个八中就这样层层叠叠,遮遮掩掩起来了。――倒也有几分园林的味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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