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三十年(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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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赵有才又是“啊”的一声大喊，因为他觉得眼前的丑妇人似曾相识，难道是她？赵有才走出茅棚，厉声喝道：“赵本水，过来！”

赵本水跪在地上哪里还敢过来，他虽然不知道茅棚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茅棚的主人是被乡邻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刘氏。见镇北大将军发怒，只能跪伏在地簌簌发抖，嘴中一连串地喊着大人饶命呢！

随行的兵丁可不管你怕不怕，两个中军走过一人挽起一条胳膊就往茅棚拖。等到进了茅棚，赵本水的心都凉了，因为她发现刘氏已经被人杀死在血泊里。刘氏没死，她为人良善，在大将军说上几句好话，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现在刘氏死了，他的命已经完完全全捏在别人手里了。

同时，赵本水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只有向大将军坦白，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昔日的同窗好友，或许眼前这个至高无上的大将军还会念着当年的同窗之情，饶了自己这条小命。

于是，赵本水跪在地上，从乡邻放火烧屋说起，刘氏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到赵狗子造谣生事，刘氏为自证清白，怎么用菜刀割破的脸皮，但刘氏被人杀死这事，他实在不知情。最后他说道：“作为同窗，我没照顾好弟妹，让她受尽委屈，我该死我不是人。”

边说边用力地搧自己的嘴巴，为了活命，那是真搧啊，没几下脸肿得似十二月的猪头，五官都错开了位置。

“起来，滚出去。”赵有才冷冷地说道。

“是，是。”赵本水如获大郝，慌忙站起来，连滚带爬逃出茅棚，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冷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恰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县官李大老爷也到了茅棚前。听到刘氏意外身故的消息也是吃惊不小，别的不说，就一条治理不力重则会要了他的小命，轻则也会官帽不保。但怕是没有用的，只能是带罪立功，或许还有点余地。

李大人急忙开进茅棚向赵大将军请安，并吩咐衙役勘察现场。赵有才见有人想动刘氏的身体，提脚就向最近的衙役踢出。众衙役见状，哪里还敢上前，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上司李大人。

李大人在官至极品的镇北大将军面前，也是官小职微，眼巴巴地望着怒气冲天的赵有才。

此时的赵有才完全沉浸在刘氏身故的悲痛中，自故自地抱起刘氏，轻轻地把她放在床铺上。但他看到刘氏伏着的木板是当时乡邻赠送给他的“精忠报国”的匾额时，心中的悲痛更是难以忍受。

他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精忠报国四字，想起刘氏的一生几乎是和这块匾额连在一起，心疼啊，疼啊，疼啊，忽然几口鲜血愤出，溅射在匾额上，很快就会刘氏的混和在一起。生不能常相伴，死亦血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