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岁那年
题记:
当我十岁那年,冬天,我常常喜欢闭上眼睛,想象着一片树叶,绿油油的,亮晶晶的,上面有叶脉,阳光在闪耀。我睁开眼睛,都不敢相信,因为这太好了,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树叶是好的,一切都好。
——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被称为“作家中的作家”。
有人说,如果托尔斯泰是俄罗斯文学界的一座高山,那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隐藏于这座高山背后的另一座高山。
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可能是每个读者必然面临的一座高山,无论从哪里出发,你一定会在远方地平线上看到山的影子。
01
1821年11月11日,陀思妥耶夫斯基生于莫斯科一个平民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家贫民医院的医生。由于父亲的医生性质,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先看见的,就是人生的苦难。
他一世悲情:永远飘零拮据,但总有亲友接济;流放十年,受尽磨难。
他把人的灵魂放在最极端的环境里试炼,目的就是为了找出里面最本源的东西。
陀思妥耶夫斯基青年成名,初涉文坛,处女作《穷人》一鸣惊人。别林斯基惊呼:“俄国又诞生了一个天才!”
别林斯基对《穷人》的肯定,是他文学创作之路上最为美好的回忆。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遗作,也是人类小说的金字塔尖。
十岁那年,陀思妥耶夫斯基由于幻听,以为听到狼叫,吓得号啕大哭。当时正在犁地的老农夫马列伊,赶紧跑过去用沾满泥土的手指在他身上画十字,竭力安慰他,直到他停止哭泣。
许多年后,当他回忆道:老农夫马列伊使我第一次懂得了,农奴制时代的农民的心灵里充满着多么深厚而又文明的人类情感!
02
全世界的幸福,都抵不上一个无辜孩子面颊上的一滴泪水。
沉默是好的,既安全,又洒脱。《少年》
金钱会把一切不平等削平。《少年》
金钱是被铸造出来的自由。
简洁是艺术性的第一个条件。
眼下我已经把手伸给了你,你愿意接受我吗?《白夜》
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寻觅某个人,而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们此番重逢就是最好的证明。《白夜》
凡是新的事情在起头总是这样一来的,起初热心的人很多,而不久就冷淡下去,撒手不做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不经过一番苦工是做不成的,而只有想做的人,才忍得过这番痛苦。
对人不尊敬的人,首先就是对自己不尊敬。
人是不幸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幸福的人常是善良的。
我不明白,当一个人走过一棵树影婆娑的大树,怎能不感到幸福呢?
最要紧的是,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卡拉马佐夫兄弟》
上帝与魔鬼在哪里搏斗,战场便在人们的心中。《卡拉马佐夫兄弟》
在现实主义者身上,并不是奇迹产生信仰,而是信仰产生奇迹。《卡拉马佐夫兄弟》
一个人的后半辈子均由习惯组成,而他的习惯却是在前半辈子养成的。
一百个疑点决不能构成一件证据。《罪与罚》
建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从地上登天,而是把天挪到地上来。《卡拉马佐夫兄弟》
一个最高尚的人也可以因习惯而变得愚昧无知和粗野无礼,甚至粗野到惨无人道的程度。
在这个地球上,我们确实只能带着痛苦的心情去爱,只能在苦难中去爱!我们不能用别的方式去爱,为了爱,我甘愿忍受苦难。
苦难是什么?苦难应该是土壤,只要你愿意把你内心所有的感受,隐忍在这个土壤里面,很有可能会开出你想象不到、灿烂的花朵。
There is only one thing that I dread: not to be worthy of my sufferings. 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
If you want to overcome the whole world, overcome yourself. 如果你想征服整个世界,先征服自己。
03
博尔赫斯说:“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发现爱情,发现大海。”
文学的最高意义和最低意义,都是人想了解自己。
文学家以他心灵的丰富描写人物,他的小说,就是他心灵丰富。
他用文字,重新定义了深刻。读他的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不仅需要你动脑,更需要你动心。
他的墓碑上刻着:“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落在地里如若不死,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惟有真理长存。
十岁那年,翩翩少年。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曾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