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的生活 二十、继续卖狗大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好的客人一直没来，我和小老板把笼子里跳个不停的金毛和苏格兰牧羊放出来玩。

        金毛肥憨，牧羊伶俐，我们就这两种狗的性格特点聊起来。小老板以前可能对狗没什么兴趣，也没养过狗，但这两天相处下来，总是有了点感情。他低低地吹出一声打着卷的哨音，两只小狗听见了，立时齐齐冲到他脚下，四颗晶亮的小黑眼珠直盯着他看。他随手拿张纸揉作一团，在它们眼前晃一下后抛了出去。两只小狗争先恐后地朝纸团扑去，围着落地的纸团嗅个不停，随着小老板再次吹出一记哨声，它们又冲了回来，乐得小老板不停地抚摸它们。

        我特别喜欢那条牧羊，把它抱在怀里，多希望能养着它啊！不过我知道这不现实，一来我手头不宽裕，二来租的房子怎么好养狗呢，别说房东大妈多半不乐意，就那么小的空间，狗子住着也不会舒服的。

        正感叹着，一对年轻男女慢慢推开门探头往里看。我忙上前帮他们拉门，询问后得知这对小夫妇不是来看狗的，而是想要买房子的。他们目前和男方父母住在一起，打算尽快买套房子搬出来独住。那妻子样貌温婉，说话娇声细气，是挺少见到的柔弱女子。丈夫身材修长挺拔，皮肤比妻子更加白皙，亦是个文质彬彬的模样，只可惜他两片嘴唇又厚又红，实在是给整体拉分。

        狗还在店里跑，我仓促地接待了他们。幸好他们挑中的房子今晚不方便看，定了明天下午看房。

        其实客人很少选择在晚上看房。因为尽管大家在晚上会比较空闲，但太阳落了山很多毛病就不容易看出来。比如房屋的朝向光线、楼房的前后间距、窗外的绿化带是否有大树挡光、楼上是否有养了鸽子的人家等等，不一而足。通常只有第一次看中了，才会再选晚上去看一次，作进一步了解。

        几分钟后又有两波客人进门，一时店里居然比白天还要热闹。我有些手忙脚乱地接待他们询问需求，小老板也帮忙从电脑里找房源，目前没他们满意的也不要紧，我要了他们的手机号码，约好一有合适的房子就联系他们。

        看看时间都快七点了，我饿得不行，猜测看狗的人多半要爽约，于是打了电话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接起电话后连声道歉，说是加班晚了，现在正往这边赶。

        对方态度很诚恳，而且他没骗我，几分钟后我就看到一个正往这边跑步过来的小伙子。小伙子进门后还有点喘，不等立定就再次对我们表达了歉意，真让我对他大有好感。随后我见他一双圆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流露出一副找狗的急迫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小老板走进里间把泰迪和小鹿一起放了出来，两个小家伙自己从里间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一下便吸引住了小伙子的目光。

        我正要开口吹一波我家小泰迪脸圆嘴短的品相有多优秀，只见小伙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看脸也不看身材比例，只两手小心地将胖泰迪高高举起，仰着头看了它几秒，随后又像是要试试手感似的，姿势别扭地右手虚护一边，单用左臂托着它。我在旁边看的莫名其妙，这是哪门子的看狗路数？

        小泰迪同样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先是用力蹬着两条小短腿，随后又像条泥鳅似的在他臂上扭来扭去，看着有点危险。那小伙子赶紧双手把它抱实了，顺手抚摸起来。我看着他那模样就觉心里一定，知道这生意成交有望。

        买卖过宠物的人都有经验，去买猫买狗不能轻易上手，一旦抱了，你碰触到那柔软的皮毛了，你承担起它那不过一两斤的小身子了，那你多半就放不下了。

        此后几分钟里，我主动带那小伙子检查了狗子的耳朵、眼睛、肋骨、肛门、脚掌……又拨开毛发让他细看底下的皮肤，但他全程不在状态，从头到尾只带着一脸迷之微笑看着怀里的狗。

        难得的是这只泰迪被抱后便乖巧地蜷在他怀里，还偏过小脑袋紧贴在小伙子胸前，我脑中顿时浮起一句话——泰迪都是粘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