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故事——不会丢下你(下)
不会丢下你 下(第12话)
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怎么突然就发生到这个程度,我和傻缺是最疑惑的。毕竟睡一觉起来,这个世界就变成这样,任谁都不会明白。
在路上我观察了一下,这些感染者好像能听到声音,而且似乎对已被感染者有识别,能避开被感染者,找准未被感染者下口。
“学长,这个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很好奇,这么大的事件,绝非偶然。
“新闻说这事儿是从昨晚开始的,监控拍到,有个男的在凌晨四点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扔在南四环那边,因为路上没什么人,直到五点多,遇到环卫工,病毒就散播出来了。”
我相信学长说的这是新闻提到的所有内容了,那么这名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被扔在路上,还携带病毒?这肯定是新闻没解释的。
“今早送你回宿舍睡觉,我去工作室的路上,就是南区,病毒就散开来了。交通几分钟就瘫痪,没法儿开车,我回来时遇到李琪,就一起去接你们了。”
在人群中扩散的病毒是来自哪里呢?感觉事情不会简单,像是一场计谋。
“对了学长!”我忽然想起来。“你家不是本地人吗?你家人怎么样?”
他拍拍我的肩膀,“很庆幸,我爸妈一周前出国了。”
“那其他城市有出现这种病毒吗?”我问的那么晚,并非我不关心家里,而是远在几千公里外,就算发生了,我也束手无策。
“没有,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我们去机场,也不一定能出去……”
眉心一跳,被封锁了?没有救援?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说得清。被围在这座城市里的,还有多少活人呢?在我怀里熟睡的宝宝很乖,不哭不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危险。
这座城市被疯狂攻陷的时间段,我们正好在宿舍睡觉,不知道白天的情形有多恐怖。目前寂静的晚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时不时传来几声惨叫,还有感染者发出的“嗬嗬”声,令人随时胆战心惊。
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在不远处发出很大的轰鸣声,前面有一座桥,长四五百米,宽两三百米的样子。车的速度很快,接着就撞到了桥梁上。
这种情况下,开车不太好吧?我为车主捏了把汗,扯了扯学长的衣角,他回头把我拉过去,继续往前走。距离桥面五十米的距离,我们发现车出意外的原因了,里面有一位感染者,现在是两位了。
两个成年感染者,堵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解决。
“要不咱们绕开吧。”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学长。
他皱着眉,显然也在思考。
“最安全的就是这条河道了,绕开的危险比这儿大,上吧。”李琪说着,首先向前走去。
可是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等等……”我叫住他们,“我和你们一起,这样胜算比较大。”我把宝宝递给傻缺,嘱咐她躲在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帮得上忙,但要我远远看着他们拼命,我自己也肯定会忍不住补上去的。
李琪有些胖,所以他对付相对弱一些的感染者,我和学长两个人对付另一个。离感染者越来越近了,我呼口气,学长一打手势,三个人立马投入战斗。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必须赢。
感染者一开始总是向我攻击,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类的意识,知道我好对付或者我好吃。学长一直死缠着他靠近不了我,惹恼了他,忽然间转身扑向学长。我一惊,握着铁棒猛力向感染者的心脏部位刺去。感染者倒了下去,表明心脏也是他们的致命伤。
当感染者倒下去时,我发现学长胸前也一片猩红!他朝我一笑,身体软了下去。
“白逸风!”
我扑过去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伤害你,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叫学长的名字。
“傻丫头,道歉做什么,不是你,是哪个感染者,咳咳……”学长说着话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我不管,你不要死,你别死,不要离开我……”此时心里的痛比妞从楼上掉下去时强烈百倍千倍,我说不清是因为妞被感染了还是学长对我来说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重要性。
学长的脸色开始褪去血色,渐渐变得苍白,可是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小夕,一定要活下去。”
“不,不行,你不能死。”泪水汹涌而出,我紧紧抱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学长,哭得停不下来。我知道李琪还在和感染者纠缠,可是我管不了他,我也不想管,如果学长死了,我努力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哭啊,每次看见你哭,我就很心疼,本来想,天长地久,我在你身边,会慢慢治好你所有的伤痛,我会,照顾陪伴你一辈子,不过,看来不可能了。”
“不,不不不,不要,不要死,没有你我怎么办……”泪水模糊了视线,心疼的无以复加。
“小夕,我爱你,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永远不要放弃……”
学长话没说完,轻轻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心好疼啊。
“白逸风!你不要死,白逸风!”
“小夕,小夕,你怎么了?”和我对头睡的全蛋摇醒我时,我还在一抽一抽的,哭的还没停下来,头皮冰凉,被泪水渗透了。
“你做恶梦了吗?”全蛋问我。
我没回答,连忙给学长打了个电话,铃声是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响了一会儿,一接通我就紧张的问,“你没事吗?”
学长疑惑地“嗯”了一声,“没事,我在工作室开会呢。你睡醒了?待会儿咱们去吃火锅怎么样,在湖北都饿瘦了,呃,像个小难民,哈哈。”
我真是个傻子,做梦而已,居然这么在意,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嗯。”
“那我先开会了,待会儿去学校接你。”
电话挂断,我又躺回被子里,看来大白天真的不适合睡觉,做的噩梦太逼真了。就连最后学长死了我心痛都那么真实,以至于醒来还担惊受怕。
不过这个梦很刺激啊,像美国大片一样。
全蛋拉开我们两个中间的帘子,八卦地凑过脸来,“小夕,白什么风是谁啊,你刚才叫他名字了哦。”
我没理她,拉过被子盖住头想冷静一下。狗仔队队长的全蛋才不那么容易打发,拉开我的被子,缠着我问。
我想了想,“是我喜欢的人吧,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