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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信任的代价

2019-01-26  本文已影响147人  爱叨叨的高老师

文媛最近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做了3年全职妈妈,这个职业一点都不让人开心。那感觉就像一个人走过黑暗的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

不过,这一天终归是等到了。

上个月,文媛进入一家公司做文职。在离开职场4年后,她总算又杀回来了。

尽管职位太基层,做的大部分都是零零散散打杂的事情,但每个月几千块固定的薪水比什么都有吸引力。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在要生活费时看丈夫张军的脸色了,她就由衷地升起一种快意。

地铁上特别拥挤,文媛不停地东倒西晃躲避每站新上的汹涌人流。她还没发展出如何在坐地铁时让自己更自如的技能。

对上一份工作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4年前,刚怀孕的文媛身体反应特别大,不仅吐的翻肠破肚,而且还在孕期出血。

当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医生非常严厉地说出“如果你坚持要上班的话,就要做好孩子可能保不住”的断语时,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时她已经32岁,很快就会变成高龄产妇。如果孩子保不住……后果她想象不出来是什么。

丈夫张军毫不迟疑地说:保孩子最重要啊!工作没了还能找。

文媛知道,再找她也回不来这种稳定清闲、待遇好的公司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变不成为了工作可以放弃家庭的女强人,而且,她自己也觉得人生如果没有孩子就是不完整的。这胎万一保不住,自己今后生不了可怎么办?到那时候别说工作,就连家庭都未必保得住。

自己想通了之后,文媛果断地向单位辞了职,在周围一片惋惜和惊诧中离开了自己待了快7年的公司。

保胎待产的过程特别折磨人。前两个月,她每天只能以一个固定的姿势躺着床上,活动范围超不出两个房间,真的就像囚犯一样。

40多天的时候,她起床洗脸,几乎站立不稳。脖子不能转,胳膊伸不开,腰弯不下,就像一个脊柱坏了的高位截瘫病人。

后来就反复去医院,隔一两个月就要在医院住上两周。心惊胆战地熬到了36周,儿子顺利出生了。看到这个健康粉嫩的婴儿时,文媛觉得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亏。

孩子出生了没人带。张军是家里6个孩子中的老小,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已经快80岁了,而且身体不好。文媛的父母要照顾她弟弟的孩子。她只能狠下心来自己带。

那时候,已经一年多没上班的文媛每天被一个初生的孩子包围着,又累又焦灼。一方面,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自己跟不上社会的节奏。所以出月子没多久,她就托人打听帮忙寻找兼职。

孩子半岁时,有家翻译公司需要兼职翻译,文媛大学是学英语专业的,就接了下来。后来她还给人家校对过书稿、写过文案等等。

兼职工作任务经常来的很突然,要的又快又急,而且收入微薄。但好歹能让文媛觉得自己没有完全和社会脱节。其实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接济父母时不用和张军要钱。

张军工资也不高,一个人上班养家总是捉襟见肘。过去那些年忙着攒钱买房,二人也没什么积蓄。孩子生出来开销大,压力也大,张军就开始给文媛脸色看。他不负责具体采买事项,就不知道操持一个家的难,只觉得为什么给了那么多钱还不够花。

文媛为此没少受了委屈,她不太爱说,逼急了就自己偷偷哭一场,然后日子照过。

就这样,总算熬到了孩子上幼儿园。提前半年,文媛就开始找工作,面了很多家公司,一听她已经4年没有正式工作过,而且孩子刚上幼儿园,就都没了下文。

一直到幼儿园已经开学了一个月。那天,文媛接到一个电话,让她当天下午去一家公司面试。文媛百度地图一查,发现这个公司离家只有半个小时车程,她一下很激动,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这份工作,这样自己就能顾得上接孩子了。

面试那天,文媛早早收拾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一个家庭主妇——这个身份让她有很大的压力——然后提前大半个小时就到了公司楼下。

太早了,不好意思直接去公司,她就到楼下的商场溜了一大圈。看着还有一刻钟,她坐电梯上楼。那家公司占据了一层楼的南半边。可能是因为阳光特别充足,办公室看着特别敞亮。

她被带到了一个有两个小沙发的会议室。

等了很久,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拿着简历快速过了一遍,然后问她:你4年没工作过了?文媛赶紧说:有工作,一直在做兼职。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指着外面那些正在埋头电脑前的工作人员说:你觉得你还能适应这样的工作环境吗?

文媛笑笑说:没问题,我可以适应。然后就解释以前自己都是怎么工作的。大概觉得这只是个基础岗位,要求没那么高,那个男人没再说什么。

等文媛停下来,他沉默了半分钟,然后似乎下了决心说:你等一下,我去找人力说一声。

这是觉得我可以?文媛不太敢确定。她坐在会议室里,好奇地向外面张望。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HR女孩走进来,笑容满面地说,文姐,用人部门同意您下周来上班,这几天您回家准备一下。要是方便的话,我想先带您看看咱们的办公环境。

短短几句话,让文媛觉得如沐春风。这个公司人文环境应该不错吧!

上班的前两周基本都是在熟悉情况。面试文媛的男人是他们大部门的Leader,大家都叫他凯文,不知是什么传统,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叫英文名。文媛在部门下面的文案组,负责一些基础文案的撰写和一些零七碎八的杂事。

和4年前的工作比起来,文媛觉得这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她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制造业国企做宣传工作。周围大部分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同事,她觉得自己是个年轻人。

然而,4年间社会发展日新月异,现在的公司虽然也是制造业,但又大有不同,号称互联网+,放眼望去,公司里面全是年轻人,85、90后。文媛知道这种差别,但是她尽力淡化年龄带给自己的影响,毕竟谋生才是第一位。

文媛所在的文案组组长却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汤老师,据说之前在某三线城市的市委宣传部工作,后来自己创业,失败后一个人背井离乡到北京来谋生。

“他也有个神奇的人生啊!”文媛每次看着他焦灼不堪的样子就会想。40多岁在三线城市大概都该考虑怎么养老了吧。

但是,这位汤老师可没什么好脾气,和谁说话都透着不耐烦。动不动就粗声大气地教训人。而且,在国企待过很长时间的文媛,一眼就能看出这位仁兄和这家有点互联网风格的公司格格不入。

“文媛,你过来!”这天早上刚进办公室,文媛就被坐在斜对面的汤老师叫过去。她心里有点惶恐,赶紧跑过去:汤老师,您找我?

“来,你自己看看,你这写的什么东西?”文媛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这个活动议程的设计她事先和汤老师讨论过,小心翼翼地按照他的思路和要求去写的,不知哪里又出了问题。

两页纸上密密麻麻标注了各种痕迹,汤老师自己以前在市委宣传部是专门写材料的,他对细节关注特别多。基本上都是语法表达不能遂他心意的问题。

文媛心里暗暗叫苦,虽然自己之前也在国企,但是国企和政府部门的行文完全是两种风格。再者,如今的互联网公司文案更是五花八门,她想让自己尽可能贴合实际,又要想着怎么符合汤老师的表达习惯,就感觉特别难。

汤老师越说越焦躁,开始口不择言:你说你怎么搞的,按说也工作了很多年,怎么连一个方案都写不好?

文媛的汗涔涔地顺着后背流下来。汤老师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那些话好像都是背景音一样:

这个方案很重要,凯文也要过一遍的。你要是写不了,就我自己来写吧!文媛哪敢怠慢,连声说:我马上改,我马上改。

那一天文媛整个人如坐针毡,她不敢按照自己的思路去修改方案,而是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汤老师满意,不再刁难。

快六点的时候,文媛心里有点着急,儿子的晚托班最迟能到六点半。但是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正点下班,即便没事儿下了班也要再聊聊天。汤老师一个人在这边,更是一天恨不得18个小时都泡在公司里。文媛每天急着回去接孩子,走得早显得特别扎眼。

一直到六点二十了,大家都还安安静静地坐在工位上,文媛实在憋不住了,她收拾包包,把电脑也放进了包里,想着和汤老师说一声就撤。

抬头一看,汤老师正若无其事地盯着电脑,带着耳机,半秃的脑袋晃来晃去。不知怎地,文媛就有点怂,悄悄地绕开他的座位溜了出去。

文媛匆匆赶到的时候,托管班只剩了儿子一个小朋友,她冲过去搂住儿子,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那个留下照看孩子的老阿姨急着回家,连声催促文媛他们快点离开,说是过了七点,房东要另收房费。

路上,文媛带着儿子吃了点东西,就赶紧回家去,她想早点把儿子哄睡了,好把白天没完成的任务做完,免得汤老师再起急。

他们到家的时候,张军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们回来,只往这边望了望。儿子朝着沙发凑过去,试探地问:爸爸,我今天在幼儿园得了一朵小红花,妈妈觉得我特别乖。你能陪我玩一会儿吗?

张军翻了个白眼说:爸爸忙了一天了,特别累,你去找你妈吧。

文媛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但是忍了忍憋回去,她知道她说了也没用,张军肯定会说她能力太差,工作还要拿回家做。她不想被嘲讽,就对儿子小胖说:过来,妈妈给你讲故事。

连着讲了5本小熊绘本了,儿子还听得津津有味。文媛一看时间,已经9点了,就说:小胖乖,咱们今天早点睡好不好,现在去洗漱准备睡觉吧?

儿子撒了一会儿娇,拗不过文媛,就去洗漱。等把儿子哄睡,已经10点了。文媛觉得自己也困的睁不开眼。张军正在洗漱,她想等张军进来自己就到客厅去加班。

踢踢踏踏,张军总算洗完了。文媛刚要起身离开,张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文媛不想耽误时间,拍拍他的脸说:早点休息吧,我还有点活没干完。

张军一听就扫了兴,说:你这是找了个什么工作,白天晚上的干,才拿那么点钱!

文媛一听心里的火腾地就窜起来了,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知道发火也没什么用,很多车轱辘话说了多少遍,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成年人。张军的思维在那摆着呢,她改变不了。

第二天,文媛顶着熊猫眼去上班。刚到办公室,同事小霞就喊她去会议室,说是临时开会急着讨论她昨天写的那个方案,她的心突地一下就揪住了,幸好昨晚自己没敢掉以轻心。这时文媛收到汤老师的微信,让她赶紧把方案发过去。

这次是整个部门的大会,凯文主持。文媛来的这段时间在公司很少看到凯文,一般只有这种部门会议,他才会来。

人还没到齐,汤老师坐在凯文旁边,凯文看了一会儿手机,对坐在旁边的汤老师说:这次的方案不错呀,写的很有新意。

汤老师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我昨天改了好几个小时。凯文没再说什么。会上除了讨论文媛的这个方案,还把前面一周的工作梳理了一下。文媛默默听着,心里对部门的工作重点捋了个七七八八。

她真的特别喜欢工作的感觉,觉得自己从每天在家带孩子的烦乱中抽身,能够呼吸到广阔天地里的新鲜空气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增长了很多见识。

这一天因为方案的顺利通过,办公室变得很平静,没听见汤老师再叨叨咕咕。中午文媛和小霞出去吃午饭。回来的路上意外碰见了凯文。凯文大概40+的年纪,但是和汤老师那种透着腐朽的机关文字工作者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身材保持的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人,穿的衣服是帽衫牛仔裤都很得体,有种低调的沉稳,但又不乏活力。不知怎地,文媛就想到了丈夫张军,他每天回家除了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就是躺着床上看手机,脸上透着浮糜臃肿,全是对生活的厌倦之气。

凯文很热情地和文媛她们打招呼。文媛也很客气地回复了一句,然后就走开了。这好像是自面试以后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文媛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凯文产生了一种好奇。她总觉得凯文的低调背后一定藏了很多故事。

虽然汤老师把写方案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但因为和以前方案的对比差,凯文大体猜到这个方案可能和文媛有关。

所以他后面再把文案的工作交代给汤老师的时候,就说新来的文媛以前也是做宣传工作的,你多把文案工作交给她试试,说不定能打破我们以前的一些思维定式。

汤老师心里很厌烦文媛。她年龄大,长得不好看,和组里的小姑娘们没法比,看着就让人不开心。要是他面试,肯定不能让她进来,可是那天恰好他出差,人力就直接找了凯文。

在汤老师的老家,像文媛这样的中年妇女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能找到工作了!她们除了做做饭带带孩子,还能干什么?何况还好几年没有正式工作!

但是既然凯文交代了,汤老师也只能应承着,偶尔挑个无关紧要的文案让文媛做,然后大部分时间让她干些打杂跑腿的活。

其实还有一个很隐秘的心理,可能汤老师自己都没发觉:看着文媛这样的中年人还在打杂跑腿,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组长,竟也觉得自己有了那种可以随意差遣别人的快乐。

一直被自己不够成功的心理折磨着的汤老师竟从中年妇女文媛身上找到了一种成功的幻觉。

这天晚上,有个特别重要的工作要完成,文媛微信张军,让他去接孩子。张军说他公司有事情走不开。文媛又急又气,10次里有8次张军都是这个态度,她忍不住发怒:你的工作重要,我的工作就不重要吗?

张军态度很横,他习惯了这几年文媛在家里的守候,不管是开会还是出差,拿腿就走。现在文媛上班了,他思维还没转换过来。看文媛急,他更急:反正我接不了孩子,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就拉黑了文媛。

文媛又急又痛,她知道张军在对待家庭问题上从来都是言必出行必果,他说不接肯定就不会去接,自己却不可能舍得下儿子不管。

踌躇了良久,她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和汤老师请假,她也不知道在这个重要任务上掉链子会带来什么后果。

出乎意料地,汤老师没有发火,也没有唠叨,就淡淡地说,那你把没完成的工作交代给小霞吧。文媛赶紧清点了一下手头的事情,和小霞交代清楚后,就急匆匆地往回走。她没注意到背后汤老师那个锋利的能杀人的眼神。

晚上回家,文媛想好好和张军谈一谈,她想告诉他自己工作里的提心吊胆,和对自己来说,这个工作机会是多么的得来不易。可是,张军根本不理她,还没说上两句,张军就说:去,去,我累了一天,不想听你那些破事儿。

文媛觉得自己在单位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在家里也得不到丈夫的理解,给孩子洗澡的时候,就忍不住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下来。

儿子很惊奇地看着她,然后用胖乎乎的小手摸着她的脸:妈妈,乖,不要哭了,我再也不调皮啦。她一惊,怕吓到孩子,抹了一把眼泪,把委屈咽了回去。

第二天又有部门全体会。讨论一个项目要找几个助理,让大家主动报名。凯文关切地看着文媛:你不报名试试?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重要项目,也就意味着里面会蕴藏着好机会。

文媛犹豫了一下,没吭声。承担这个项目要牺牲很多周末,以及要经常出差,家里后院不稳,她没这个底气。

汤老师不想让文媛接触这个项目,还没等文媛回答,他抢着说:她就不用参加了吧,组里得留个干活的。

凯文又看了一眼文媛,略微闪过一丝失望的眼神。

文媛看到了,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现在这个状况,给个甜瓜也不敢接。如果领导误以为自己不想承担更多工作,自己就更加举步维艰了。下班路上,她鼓起勇气打开微信,给凯文发了一条信息:

领导,今天开会,我知道您是好意,想让我参与这个重要项目。非常感谢!可是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原因,时间上有时候不太合适。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把其他工作都做好的。

出乎意料地,凯文竟很快回复了:理解!

文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凯文是那个能够理解自己的人。所以后来不管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还是对工作有什么抱怨,她都会和凯文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一下。她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工作之外只是发泄情绪,这些不会影响到具体工作,凯文也能理解。

凯文是一个特别好的倾听者,他的绅士风度表现在方方面面,尤其是不会把自己当做一个“领导”来和人说话。虽然话不多,但能看出来他在尽力倾听和安慰。

有一次,文媛有点没搂住,问了一句:我总这么打扰你,你不烦呀?

问完文媛就后悔了,正准备撤回去,凯文回复到: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文媛突然就被感动了。

渐渐地,她对这种有人倾听的感觉产生了依赖。朦朦胧胧中,她觉得凯文就像一个温暖的水袋,可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包裹住自己。

人力资源的邮件是那天下午突然来的。文媛打开邮件看了一下,面色一下变得死灰:鉴于你在工作中一再推脱承担重要的工作职责,并且因为个人原因耽误了xx项目的进展,现我谨代表公司希望你在一周之内主动申请离职。

文媛大脑高速运转,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的,是一个月前的那次请假,她以为汤老师答应了就没问题,只要自己一直努力工作,把其他的事情做好就行了。然而……

她冲动地拿起手机,把这几个月以来自己受的委屈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出来,她想发给凯文。就在想要摁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她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突然冷静下来。作为大部门的Leader,让她离开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汤老师肯定会事先和他商量的呀!

想到这里,文媛脊背一阵发寒。她想起凯文开会时的逻辑缜密,他的略带高冷的脸,想起偶尔一起加班的晚上,他和大家聊天时开朗的大笑,想起上次在京郊办活动,自己被汤老师训斥时,他慢慢踱步过来,轻松地化解自己尴尬的情形……

在心里,文媛把凯文当做了一个多年好友,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她忘记了伪装和掩饰,她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把对工作的真实想法都和盘托出,中间还夹杂了对汤老师的抱怨。

她以为自己就是说一下,工作只要认认真真去做就好了。

却没站在凯文的角度去想,他会怎么看待这样的一个员工,以及当汤老师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之时,他会怎么表态。他能站在自己的一边吗?显然不能,他要充分赋权下属,汤老师的地盘还得他自己做主。

自己怎么会痴望因为所谓的“信任”,凯文就会在关键时刻力挺自己呢?真是幼稚。想到这里,文媛删掉了所有的抱怨和委屈,轻轻地打上一行字:凯文,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和照顾。

来源:微信公众号“爱叨叨的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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