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你》——愿你的美丽与世长存
01
如鲜花般娇嫩的容颜
如海水般静谧美好的双眼
如海藻般柔顺茂密的长发
孩子 愿你的美丽与世长存
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我的孩子
阿门
——一个佚名女子写在她的女儿的墓碑上的话
02
写完亲情向和友情向的这两篇,我感觉心里既沉重又轻松,——沉重是因为心目中的社会责任感和一些感慨;轻松是因为表达了心里的一些想法。——想来,有朝一日世人因为这几篇短文,思想观念上发生了一些改变,也算是件好事。
03
昨天家里来了客人,我去泡了壶茶给客人喝。聊着聊着,又提到了这个月刚下映没几天的《少年的你》。
他们在聊的最多的无非是校园霸凌、愚蠢的爱情和可怜的父母。
我听着听着,忽然眼前浮现了剧中那几张年轻的脸。
都是多么好的孩子呀~
和旁人不同,我里面最心疼的,却是那个叫小莱的孩子。
04
小小年纪,几番变故,最后却因为想要修正错误死去。可惜可叹。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活该,或许也有人觉得那是她应有的结局,但是我却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看。
同样是从十几岁这个年纪过来的过来人,我们那辈人也经历过几起类似的事情。大家的看法大相径庭,但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同一个词——没有暴力就没有伤害。
对于故事里的陈念是这样,对于小莱也是这样。
05
如果说小莱拍陈念裸照是错误的,那么,她后来改正错误也是错误的吗?
或许因为剧中的男女角色的缘故大多数人都只顾着吃糖和围观各种聊西,——我也是一样一样的。但在快要结束放映的时候,我看到工作人员打算撤下宣传海报的身影,我眼前忽然浮现一张年轻动人的脸,我仿佛听见了她的哭声,她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我都死了啊... ...”
我心里,顿时又沉重了起来。我觉得,如果我不为她写几句,我自己都会受不了。
我不想说什么“一念之差,咫尺天涯”,更不想向其他人那样说“你是校园霸凌的女主,你都拍了人家裸照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或者“贱人就是矫情”之类的话,我只希望她能安息。
我希望她能像她生前最开心的时候那样笑着说,“同学们你们好,我叫魏莱。魏晋风流的魏,外国诗人雪莱的莱。我爸妈希望我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给我起这么一个名字。谢谢大家,希望能成为大家的同学和朋友。”
06
【跋:最近真的做了挺多奇怪的梦的,关于这个姑娘的一些故事。但昨天写完所有同系列的七篇之后,感觉好多了。在微博上看到挺多人问我最近是不是病了,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我没事,谢谢大家关心。
或许作为一个混文学圈的人,这就是命吧。希望这种吓人的事情别再发生了。我可不想和三毛老奶奶天天哭到死。】
07
一想到这么一个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于1973年逝去,我的心里涌起几分悲凉和同情。如果她当年顺顺利利参加高考,可能,她会是我在北大的导师;也可能,她是我的同窗;还可能,她会是我在北京旅居的那几年遇到的一个不知名的中年知识分子,我会看着她满脸笑容地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走过,那孩子可能特别淘气,但是依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妈咪妈咪地叫着。
我想了又想,连续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该如何提笔,但踯躅再三,还是写了下去。
那个孩子,可能还未满20周岁,仅仅是一个孩子罢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是校园霸凌和社会暴力双重的受害者。为什么舆论聚焦在那段愚蠢的爱情上面,而对她这个孩子特别冷淡甚至讥笑呢...
08
一个16岁的孩子,从小特别努力特别认真,次次考试和竞赛都拼了命地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那个。或许仅仅是想让爸妈对自己笑一下罢了。但那不叫心机颇重,也很正常,仅仅是对亲情的渴望罢了。回想我那个年纪,也是一样一样的。
在读高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出了名的劈腿妹。不过教训了她几次劈腿妹就在学校里散播谣言说她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然后家里人开始冷落她。
后来进了一所校风极差的学校复读班,遇上了当年那个不要脸的妹子,又开始教训她。这也没什么,随便一打听谁都知道当年的事了。
谁成想,那妹子一时火大,为了让家里有笔小钱同时整一整她,居然跳楼了。
警察一问,什么都招了。
至于那个陈念,或许,仅仅是想告诉她之前为什么那么做,同时拉她入伙当朋友,谁成想,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只能说没脑子吧,不说她什么。
后来的时候,估计还是校风问题,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带坏了。加上学校里同样的小团体应该也不少,可能是为了维护小集体的利益罢了。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小团体,说毁了还是挺心疼的。
后来的时候,被刘北山那个傻了吧唧的神经病警告完,连学都不能上了。本来在家里备考倒也就算了,还是能好好读书的。
这时候,小团体成员诱惑自己复仇。抵不住诱惑一时冲动就把人家扒光拍了裸照。
再后来,被小团体背叛了,全城都说魏家的女儿怎么怎么样。
最终,自己决定承认错误,却身首异处。
小莱的一生,起的愉快,毁的悲惨。
不能说她完全是错误的。
一开始努力学习真的错了吗?
遇上流氓欺负同学帮助同学错了吗?
为了维护小团体利益以身犯险真的错了吗?
甚至到最后,承认错误,冒着各种各样的风险,却身首异处,真的是小莱的错误吗?
或许她只是做错了某几件事,但最错的,真的是她吗?
09
写到后来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有股力量在我胸口涌动,想要喷薄而出,以至于我不禁潸然泪下。
无关老师同学的情谊问题,无关原生家庭背景问题,无关校园霸凌以及什么狗屁的愚蠢爱情执着愚昧问题,我是真心心疼这个孩子。
10
前些年和男朋友去法国玩的时候,曾经路过一个私人的陵园。在那里最吸引我的不是满地的美丽花朵,不是肃穆的十字架碑,而是在陵中的,一个被打扫得异常干净的墓碑,前面还放着一束美丽的黄玫瑰。
我们询问再三,耗了将近3个小时,终于得以一窥究竟。
我提着长长的裙摆,慢慢的,慢慢的走近那个墓碑,看到了写在开头的那段话。
我一开始也不认识那些字,是当时的男朋友告诉我的翻译文。守墓人和我们聊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走的时候心里有种奇特的安详感。
小莱,那段话我也送给你。
希望你明白,无论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你都是个好孩子。
安息吧,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