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故事 || 暖暖的围巾

2022-11-03  本文已影响0人  芃芃麦田

【文字家园】

清晨,麻雀在窗边叽叽喳喳,他猛地睁开眼睛,拿起身边的衣服穿上便走出门去。

深秋时节,凌晨五点钟的街道空无一人,他匆忙地走着,穿越一个又一个街道,来到一个海鲜市场。空气中的带着淡淡的腥味和海水的味道,他突然鼻子酸酸的,哽咽地说道:“我来给你买鲈鱼,回家做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说到一半,他已经泣不成声。

回忆很苦

他,老吴,一个地道的山东老汉,在那个封建年代,自由恋爱娶到了比自己小7岁的杨美娟。

美娟心灵手巧,温柔善良,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买衣服、爱漂亮。老吴从认识美娟第一天开始便认定要照顾她一辈子,她喜欢花钱,老吴就努力挣钱,练就一身本领,在当地买下一片地皮,开起修车厂,还天天出去兼职开挖掘机。

乡里邻居都笑他说:“大老板还亲自出去打工,赚那多钱花得过来吗?”

老吴总会挽着袖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赚的钱还不够我媳妇儿买新衣服的呢!”

“穿能花多少钱?哈哈,难不成你媳妇儿还买座金山穿着?”乡亲们指着老吴笑不成声了。

“我赚的钱都给她,她花钱我就开心,看着她穿漂亮衣服我就美,看着她给我做好吃的我就高兴!再就是,你们的媳妇儿有我媳妇有眼光?先不说别的,能看中我,就是她最大的眼光!”老吴趾高气昂的样子引来乡亲们的阵阵揶揄声,他毫不在意,“轰隆隆”拖拉机车一启动,留下一圈圈尘土。

你跳舞,我录像;你穿衣,我欣赏;你说啥,我听啥;你做饭,我全吃完……这或许就是他们最接烟火气的浪漫,不掺杂任何虚伪和谎言。

老吴和美娟就这样从年轻走到了老年,又从形影不离,走到了阴阳两隔……

今年10月,美娟在一次车祸中去世,突如其来的噩耗让老吴的世界崩塌了。他悔恨自己为什么不逼她买辆老年代步车,非要随着她的脾气骑电动车,他更悔恨自己没把她照顾好,让她一个人先走……

他始终相信美娟在天有灵,一直陪在他身边。家里每次开饭,依然有她的碗筷,家里每次聚会,依然还有她的位置……

未来,我替你走完

自从美娟走了,老吴整天浑浑噩噩地完全没了以往的斗志,也不知道该为了什么而活着,孩子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天渐渐冷了,老吴总会把一条旧围巾围在脖子上,去哪里都带着,摘下来也要攥在手里,生怕丢了。

那条围巾,是他们结婚第一年,美娟亲手织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条围巾虽然有点旧了,可是依然很好看,针线依然结实,细心的美娟还在围巾一端清晰地绣了四个字:一生平安。

老吴拿着围巾,看着这四个字,呆呆地,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有一天,孩子们去看望老吴的时候,发现他和那条围巾都不在家里。大家纷纷开始打电话、留语音,慌慌张张地到处寻找打听老吴的下落,却没一直没听到回应……

夕阳西下,日落晚霞映照着临朐水库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老吴舒展的皱纹上,安静而和谐。这里是他们相识相知的地方,美娟喜欢水,喜欢安静和温暖,来到这里,就像穿越到了他们初次相识的那天。

天快黑了,老吴这才想起拿出手机,发现手机一直静音,没听到孩子们的电话。

“我回老家了,跟你妈在一块,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你妈说了,要让我一生平安,我得替她完成,放心好了!”老吴给老大打完电话,还没等电话那边说话,就干净利落地把电话挂掉,泪珠刷地从眼眶夺出,趁天亮前离开没全黑,他赶紧收拾收拾家伙什,一路走一路回忆,回到他们曾相濡以沫的老屋。

“美娟,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的,我陪你,一辈子都陪着你……”

花开花落,聚散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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