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专利读物》第八刊

从昨夜的梦讲给你听。

今日是21号，昨夜的梦不知是做在20号还是21号，囫囵我是做了梦的。梦是这样的：我竟返老还童变作我读高中时的模样，国家搞航天计划，我同无数一般大小的高中生志愿者被选中，搭乘航天器去往一个不知名的星球（也可能是我记不起名字），大体的梦就是如此，余下我梦醒不甚明白。这是概述，再许我讲讲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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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的一位同学在一起，按照提示，我们规矩系上安全带并稳妥地坐着，也不交谈，整个舱里都是这般，安静地可怕。我在梦里就很可惜围坐身边的都是男同学，现在写来不是可惜，是心痛，梦也不成全我。大家规矩地等待看守我们的人员离开，随后就炸了锅，你见过烧红的烙铁被冷水滋吗？比这还凶，是往热油锅里掺水那般猛烈。他们交谈，我也交谈，只是同性交谈不免无趣，或因我是做梦，实际年龄大很多的缘故，交谈一会我便起旁门心思。

先解开安全带（梦里乘航天器是如同搭飞机一般的，并没有着航天服），站直身形，我再往前后看，约莫着有几千人，有男有女，年纪都相仿，大家都在交谈着，也偶有几个似我一样行为的同学，前后左右的张望，那是很热闹的场面。这种场面一直持续到航天器动。

我与坐在舷窗旁的同学换了位置，也或是我强迫的，我总爱坐在能从里往外望的地方，有安全感、新鲜。航天器动的时候，我正在看。我所在的位置很高，窗外的云与我持平，从舷窗望外看，是一根通天的铁架子。铁架子与航天器平行，通过无数类似钢管的零件相连接，航天器动的时候，铁架子及相连的零件都往旁边倒，它们就像骨折人与拐杖的关系，骨折好了，拐杖自然用不上，要丢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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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天器的起飞是很古怪的，我从未见过比它还古怪的起飞。我梦得古怪。航天器先是一阵晃动，接着窗外铁架子与之相连的零件一层层脱落，等脱落的差不多，航天器转为振动，通天平行的铁架子往旁边倒掉，“漱”一声，航天器就冲上天，但并没有起飞，它是挂到了另一根更高的铁架子上。如法炮制，直到飞起来。

接着就到了冒险电影里的情节。我也不知道那是在哪个星球，或地方，航天器停下了，有大人来叫我们离舱。舱里所有人都下来了，我也不例外，然后被告知有一个环游活动，我也记不得具体了，反正我被选上参与活动。大体上是这样：未被选上的替被选上的抬轿，来来回回在这个星球或地方绕圈。我是被抬在最前方的，身后是个戴眼镜的男同学，两旁是列队欢迎的生物，有些像人，有些不像，体型大小都与人类一般。生物们欢迎地很热烈，有专门鼓掌的，专门喂食的，专门献花的，甚至专门供人娱乐的等等。我排队伍第一个，是很脸面的事，那份荣耀自然别提，我甚至能想到我做梦笑的样子，和我一样被抬起的同学也都很愉快。

这样轮回了几圈，来人告诉我们可以回舱，大伙自然就回舱，被抬的余兴未尽，抬轿的心中不忿。我原以为没什么，照梦里来说，我是第三次参与航天计划，之前两次都是抬轿人，也没见有什么变故。回舱的时候，抬轿的就都回原舱，被抬的都被安排到另一个舱，我自然也被安排进另一个舱。这个舱不同，看起来很高级，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我们也不是坐在舱位，而是被分配进一幢幢小别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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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航天器晃动了，零件开始脱落；又一会，航天器振动了，我所在的房子也震动；“漱”地一声，我看见航天器跃到另一个铁架子上，我在倒退。

这里我已然从梦里醒过来。梦是这样的，遇到不如意的就醒来。可我还想为梦添个结尾。航天计划是：将人类这般高级的生物流浪到宇宙各处，以此来帮助那些不如人类高级的落后的生物建立文明家园。抑或是殖民它们。

抬轿人总会被人抬的，坐轿人也并非长久安稳。需要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