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在,那么我爱你

2016-04-27  本文已影响54人  璞墨西塘

我想走过你的风景,走过你的路,走过你的全世界。

春柳冬雪,夏蝉秋塘,就算看到全世界的繁花盛开,也不及你莞尔一笑,白纱泻地。

1

什么是简单。

新华字典上的对这两个字的注解是:不复杂,头绪少。

但是在爱情里面对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得到干净,透彻,一汪清泉的人。简单,只是湖面上漂流的一片树叶吧,湖底的游鱼,摇曳的水草,乍破的水泡,又是另一番旷世奇景。

某年开始,何年结束,一筹莫展。

只希望,很多年后的一个冬夜的火炉边,劈啪作响的木柴,一条干净的羊毛毯子,桌上一碗香气袅袅的白粥。

当他看着她,浅吟低笑。

她也看着他,目光流转。

会记得那些年他们走过的兵荒马乱,斑驳城墙,盛世光年。

在辽阔草原,策马奔腾,奶酒飘香,纵驰着追逐天边的夕阳。在千百里湖泊,轻舟木浆,鱼虾结群,看数里外波光刺眼。在百丈高山,苍鹰嘶鸣,郁郁葱茏,望向顶峰矗立的一隅。

她穿着流苏裙摆,与海天交织一色,读着他的情书。

就坐在背后花海盛开的石阶。

记得他唱的歌,爱喝的酒,不远处,那个人,正在对她轻轻地笑。

他们一起踏上彼此的路,看过彼此的风景,行走彼此的世界。

2

她叫朱琳。

他叫王廷伟。

这是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

2011年,夏,七月。

屋顶的电扇,一直转啊转,转啊转。朱琳就坐在那里,坐在那个烦人的电扇底下。

夏天总是非常讨厌,那些该死的蚊子,总是会一不小心找到你,然后留下一个个又痒又红的疙瘩。

但是夏天又是那么的讨喜,因为它可以傍晚带着清凉的夏风,吹来路边的花香。

那年大一的朱琳,百无聊赖的坐在妈妈的麻将店里,慵懒的蜷缩在椅子上,歪着头,看了一眼小桌上诱人的西瓜,撇撇嘴,转头又看向放着暑假剧的电视机。

法海老仙,法力无边;阿玛饶命,永琪尔康;还有那条永远抓不到小羊却从来没有饿死过的笨狼。

龙抄手,辣豆花,人来人往的春熙路。

一天天数着手指头算着回学校的日子,在这座小城的假期实在太无聊了。

我知道你会来,因为月亮上那个热的吃冰棍儿的老头,总得干点正事,不是吗?

所以,那个夏天,他唐突的就出现了,唐突的莫名其妙,唐突的不知所措,唐突的就像一直无头苍蝇,嗡嗡嗡的就那么闯了进来。

3

他每天都会来朱琳妈妈的麻将馆里,跟着他的朋友们“幺鸡,八条,胡了”的喊个不停,懊恼声,幸灾乐祸声此起彼伏,一群人就那么簇拥着来,簇拥着走。

而朱琳,一直就坐在那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也许唐突出现的人,都会留下关于他的痕迹,也许这些莫名其妙的唐突,或许就是芸芸众生里的冥冥注定。

夏天的傍晚总是美的,可能还记得夏天的傍晚,可能已经忘记了,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记住的,也许总是有回忆在里面吧。

朱琳和她的朋友们,在那个暑假,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游荡在那个小县城。偶尔的,也会遇到他。

偶尔相遇,点头一笑,礼貌友好。

依旧如此,在那些燥热的下午,朱琳依旧会遇到他,还有他的朋友们。

她去楼上,他要下楼。

狭窄的楼梯口,我上不去,你也别想下来。

他们就匆匆的瞥了对方一眼,尴尬的绯红,低头羞涩的一笑,定格的瞬间。

当她下楼,继续蜷缩在椅子上。

他就坐在不远处,抽着烟跟她妈妈聊着天,一搭一搭。

妈妈说:“朱琳,他叫王廷伟,也是在四川上学。

朱琳好奇的转过头,看了这个男孩一眼,略带好奇。

妈妈接着说:“他跟你的专业一样呢。”

朱琳又回过头,又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她,两个人都对着对方笑了。

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表情,动动嘴角,皱着眉眼,尤其当眼神望过去的一霎,那些被埋好伏笔的故事,便会有铅笔在稿纸上沙沙的描绘。

4

第一次的相遇,微风吹扬的裙角,天空上盛开的白云。

他加到了她的QQ。

朱琳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QQ号啊?”

王廷伟答:“我问你的朋友要到的。”

朱琳释然,“也对啊,我的好多朋友都认识你。”

而后的某一天,这个漫长的暑假还是没有结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给她,她疑惑的接起。

“你好。”

“朱琳,是我。”

略带欣喜和不解的朱琳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王廷伟讪笑着说:“问你朋友要的。”

心照不宣,电话两头的人都笑了。

后来,他会约她去吃饭,唱歌,逛街。她就漫无目的的跟着他,走过这个小城的一个又一个角落。

没有惊涛骇浪的初遇,没有花开遍野的情节。

她就这样跟着他,约好的时间,等候的地点,阳光照在树梢,槐树落地生根,微笑恰到好处。

朱琳说,他脾气好,性格好,跟他在一起呆着很舒服。

只是相聚离散,也跟唐突一样,都会在冥冥之中唐突的路过。

5

他们的暑假结束了,他们都回到了四川,只是不同的城市罢了。

从爱到不爱,可是,那究竟是不是爱,他们毕竟谁都没有提起过那个太深的字。

相隔的城市,纵然有呼啸的列车,轰鸣的飞机,却都抵不过时间的折磨。

距离这个东西,它只不过是距离罢了,你可以用长度计算,也可以用位置来形容。

只是,无关任何思念。

她听说他跟他的前任的消息,她等着他会告诉他只言片语,可是她只是等了等而已。

了无音讯。

她亦忘却,年少的他们背负不起,没有过的承诺支离破碎,爱情儿戏一场。

过眼云烟,烟飘云散,就像无依的蒲公英,飘啊飘啊,飘到一处,累了,便落下来,生根发芽,等待轮回一季。

她不曾怨他,不曾恨他,可是想念和挂惦,总是唐突的出现。心里刺痛一下,咬着嘴唇,皱了一下眉头,此后的岁月,冷暖自知。

还是会在某一天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夏,想起那个风扇,想起那些我们唱过的歌,还有他坐在角落抽烟的样子,还有他们相遇的楼梯口。

可能,有天,还会遇到吧。

安慰一下自己,走在路上,用力的想着,想着想着,走到了一条陌生的路。

6

朱琳毕业了,三年时间,字,真是创造的恰到好处。

一月三十天,一年十二月,三年又是多少天呢。

反正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写故事的人,我又不会哥德巴赫猜想,我连一元一次方程都解不来。

朱琳回家了,回到那个从小长大的县城,小的跟装着魔方的纸盒一样。

在那个小城的电视台,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她是主持人,那个小城里所有人都会在电视上看到她。男的,女的,老的,小的,看新闻的,看天气的,看节目的,还有只想要看到她的。

小城虽然很小,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遇到。

他可以看到她,但是她却只能听到别人说起,她知道了他是县城高中里的一个老师。

只是那些过去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他们的故事,正写着句号。

也许再见到的时候,他们都不会是原来的模样。那些他们没有走过的四季,也不必知道。

可以三年前的样子,谁忘掉了呢。

故事结束了,你抹不掉句号。

可是,他们却可以换一个写故事的人,故事的开头,有新的序。

7

13年,未知月,未知季节。

同事说:“朱琳,我妹妹也想学播音,你可以教她吗?”

朱琳笑着说:“好啊。”

日复一日,生活,忙碌,现实。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同事妹妹的妈妈要感谢朱琳,喊她到家里吃饭。

应邀,前往。

多年后,谁都没有想到也许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又唐突的站在那里,究竟是他们谁都不曾离去,还是旋转一圈,人归原点。

他是同事妹妹的老师。

在那场掺杂太多因素的聚会里,各怀心事,坐立不安。

一座杂草丛生的小院,突兀的枝桠,树上的枯藤。一如没落的城墙,破败的砖瓦。

毕竟爱情这东西,不懂。

他们都不是擅长告别的人,分开的时候,寂静无声,就像是秋叶凋落,只是轻轻的抱了抱老树的盘根。

再遇见,就是最好的开始。

他会在偶尔的一个不经意,会像那年夏天一样,约她出去,只是那年以后今天的朱琳,却再也没有答应过了。

爱过的人,总是恨不起来的吧,那些难过,总是会在一个瞬间,就像他低头写字,就像他吃饭咂嘴,就像他紧皱眉头,就在一个突然看到的片段里,你就突然的笑了。

他们又在一起了,毕竟爱过的人,是确确实实爱过的,无论谁,都摧毁不掉关于它的城堡。

我曾经问过朱琳。

她说:“是他的坚持吧,或许是他的简单。”

他说:“当你失去了,就会知道珍惜。”

他明白这个道理,她还爱他,他也一样。

于是,在一起。

2014年,元旦,新年。

爱情这个东西,总是让人有希望。故事里,又吹来了三年前傍晚的花香。

朱琳说:“他们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难忘的事。”

王廷伟说:“我能做的,可能只有生活里简单的小快乐,小浪漫吧。”

在遇到一个人的时候,初见,便会留心。

安稳,安心,安然,安定,安得一路蝶舞蜂鸣。

那个人,依旧会在你心里。

他说:”我们的故事会不会被别人提起,看到。“

她说:“那我们就找一个写故事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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