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潮州
冷的风从东边的海上吹来,阴天,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眼神实在越来越糟糕,我看什么都不太清楚,光线暗淡,找牌坊街70号,朋友的家,从东面的街头一直走到西边的街头,崭新的大理石牌坊每一百米矗立一个,形式结构一模一样,除了不同的是字样,街上人烟稀少,气氛也冷淡。这个潮州,跟我想象里的大不一样。
其实我记不起什么时候生出念头要到潮州,也许总是道听途说,说是那里有太多好吃的,很多古建筑,古村落。我对古建筑有种天然的喜好,正好姑娘们也有这个想法,高铁也已经开通,三个小时可以抵达,说走就走,立马订好高铁票,四个姑娘就蹭蹭地过来了。
一下高铁,跟全国每个车站都一样,拉客的人簇拥着你,热情如火,姑娘,去哪?坐车,坐车!都多少年了,这种买卖技巧还是没有变过,有个看上去小眼睛,面容也慈祥的中年大叔一直紧跟,问,多少钱去牌坊街?六十吧。负责行程的兔子拿着手机问,"师傅,看下这个地址,可以去到不?不看不看,可以去到,以为谈好,他打开后尾箱,我和明姐把包一放,顿时就被锁了起来,“跟你们说,那个地方禁行,去不了,说了牌坊街就是牌坊街,怎么这么麻烦?大叔突然就不耐烦了,我们面面相觑,“大叔,如果去不到,我们先不坐了,请打开后尾箱给我们拿包吧”,大叔无动于衷,开始一直揪着一根筋,想跟他讲道理吧,不在一个频道上,他一直怒气冲冲,叫我们赶紧上车,这阵势,哪敢?纠缠一番,无奈中只好在广场找来协警跟他谈,如同天书的潮州话一个字也没听懂,反正,警察来跟他聊了几句,他打开了尾箱,让我们拿走了行李。
从上水门的城墙沿东一直走,绕古城的边缘走,空洞洞里有些荒凉,也许是阴冷,世界显得昏暗,雄伟的广济楼也抵抗不了排山倒海的忧伤,而有点儿历史的广济桥被圈在了一道铁闸之外。倒是俯视发现有一豪宅有着精致的中式园林,修剪整齐的各式盆景,无聊的我们只好揣摩这家主人的背景,想象一番身处其中的生活细节。
古城的格局大体方正,来来回回逛了很多遍后,大抵摸清,一般以开元寺为中心,牌坊街就是政府工程,主要满足游人的需求,早上九点后变成步行街,有些店铺下午四店后才开门营业。外围的小街还散落了些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旧工坊,随便走进个卖笔墨纸砚的小铺,守铺的老人都可以展示很棒的书法,有手工打铜的小铺,各种专注的小吃摊,小城的气质是矛盾又纠结的。一方面,他们认同知识改变命运,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一方面又不接受改变,都多少年了,一直固守传统的宗祠文化,只认自家人,好面子,又不服输。
潮州还保留了很多传统,出花园,拜外甥,闻所未闻 时光静止 杂货铺,其实我经常被这种杂乱的美感淹没下了雨,并不是温柔的淅沥,而是飘来的冷雨,又一次被三轮车的司机卖了猪仔,反正你要顺利找到你的目的地真是困难,我们在这样的天气里寸步难行,于是只好放弃了想去凤凰山一走的念头。化悲痛为食量,十八弟家的牛肉丸总算对得起我们,拯救了胃和心灵,其实我们太过容易满足,烟雨朦胧里的西湖湖水碧绿,巨大的香樟树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干净,远山红的黄的层林,继续发挥无可救药的乐观精神,一向选择记住那些美好的时刻,撑着伞在雨里漫步,怀想当年韩先生被贬到这样民风彪悍的地方是啥样的心情?韩先生为什么对西湖那么情有独钟?去哪都要整这样一个湖?
第三天,天气就突然放晴了,碧空如洗,又去了一次西湖,每个时刻的风景都是独一无二,拿出背了几天的相机随便拍了几张,权当记录。
开元寺精美的瓷雕 一地光阴 有光的世界 有只很隐蔽的黑猫 爱拍各种各样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