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学与上帝的本质
形而上学与上帝的本质
对于亚里士多德来说,他的形而上学生发于他的生物学。
世间万物都在一种内在动力的驱动下不断成长,发展成为比原来的自己更强大的东西。
万物是形式或现实,它是从质料或原材料中派生出来的,而它又可能是更高形式的质料。
因而人是形式,婴儿是质料:婴儿是形式,胚胎是质料;胚胎是形式,卵子是质料;如此向后追溯,我们就会得到一个模糊的质料的概念,它并不派生出任何的形式。
然而这种不具备任何形式的质料就是无物,因为任何一个事物都有形式。
质料在广义上即指形式的可能性,形式是质料的实现形式,是完成了的现实。
质料用以阻隔,形式用以建构。形式不仅仅是形状,更是塑形的力量,一种内在的需求和动力,将质料塑造成为具体的形态和目的:它是质料潜在能力的发掘和实现;它是任何将要发生的行动、成形或改变的总和。
自然是形式实现对质料的统治,是生命不间断的进步和胜利。
世间万物自然而然地朝着一个具体的目标前进。
在无数的事件塑造某个情景的过程中,决定目的的关键因素是最具有决定性和最重要的。
自然的错误和徒劳是质料的惰性反抗形成目的的力量的结果-——-因此才会出现了玷污生命的堕胎和畸形儿。
生命的发展不是杂乱无序或偶然的(否则我们该如何解释有用器官的普遍性出现和继承呢);万物皆在内在的本质,结构和“隐德来希”的指引下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发展;母鸡下的蛋生来就已经在内部结构上设定或注定将来要变成一只小鸡而不是小鸭子;橡子落地只会生成一棵橡树而不是柳树。
对亚里士多德来说,这并不意味着存在一股外部力量决定着世间的种种结构和事件;相反,这种设计是内在的,是由事物的种类和功能决定的。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神意和自然因果关系的作用是恰好完全吻合的。”
然而上帝只有一个,尽管他可能并不如人所愿那般朴素和富有人性,可以理解的是,人们总是愿意将神拟人化。
亚里士多德从关于运动的古老谜题那里展开对此问题的探索-——他问道,运动是如何开始的?他并不认为运动可以跟质料一样发端于无物:质料可以是永恒的,因为它只不过是在期待未来的永久可能形式;但是,那种促使宇宙充满了如此多形状的巨大运动和成形的过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如何开始的呢?运动一定有起源,亚里士多德说。假使我们不想陷入无休止的向后倒退、将问题一步一步地向后推衍,那么我们必须设定一个永恒不动的推动者。
这是一个无实体、看不见、摸不着、不占空间、无性别、无情欲、无变化、完美而永恒的存在。
上帝并不创造世界,但他推动世界的运动;他并非外在的机械推力,而是世间一切活动的内在总动力:“上帝推动世界仿佛爱的对象驱使爱它的人一般”。
他是自然的终极力量、万事万物的动力和目的,是世界的形式,他是生命的根源,一切重大过程和力量的总和,成长的内在目标和整体生机勃勃发展的生命原理。
他是纯粹的“隐德来希”,是经院哲学活动本身:或许也是现代物理学和哲学的神秘力量。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是一种磁力。
但是,出于一贯的自相矛盾,亚里士多德又将上帝描绘成具有自我意识的精神。
这是一种极其神秘的精神,作为亚里士多德的上帝,他从不做任何一件事情:他没有欲望,没有意志,没有目的;他自身就是纯粹活动本身,因而他从不活动;他绝对完美,因而不能产生任何欲望,因此他也就根本无所作为。
他唯一的职责是沉思冥想世间万物的本质;由于他本身就是一切事物的本质、一切形式的形式,他仅有的工作便是苦苦思索他自身。
可怜的亚里士多德的上帝啊!他是无为之王。“国王在位,可他并不统治。”难怪英国人喜欢亚里士多德,他的上帝显然就是他们女王的翻版。
或者,上帝是亚里士多德本人的翻版。
我们的哲学家如此热爱深思冥想,以至于赋予了它神的意念。他的上帝是宁静的亚里士多德型的,毫不浪漫,逃离尘世的喧嚣,躲进象牙塔里去了;他的世界远离了柏拉图的哲学之王,远离了有血有肉直面严峻现实的耶和华,也远离了温文尔雅、牵肠挂肚的基督教父亲般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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