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既零——夏至（四）

灵雨既零——夏至（四）

谢灵雨收下肖扬给的门票时候本没有想这么多，但是上网查了一下，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门票会那么贵。晚上就要演出了，现在去还给肖扬也来不及了。没有办法，她想着这样的场所，也不能穿得太随意，翻箱倒柜找出了姑姑送给她的黄裙子，卷了卷头发，画了一点淡妆。

到了音乐厅，谢灵雨更傻眼了，她的位置居然在第一排的正中间，周围的人全部都是穿的正装，而且一看就和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谢灵雨暗暗庆幸，安慰自己说，“还好，还好，没穿T恤和牛仔裤来，不算太丢人。”

这个区域的人好像互相都认识，演出还没开始，大家就闲聊着，左边应该是一对夫妻，妻子穿着深蓝色的修身裙子，身材姣好，丈夫穿着剪裁很好的西装，很宠溺身边的太太。

右手边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女生，穿着白色的蕾丝裙，看着脸，觉得很有福气，谢灵雨觉得她可能也是一个富家太太。但听她讲起话来又中气十足，很强势，也许是职场的女强人吧。

“Nancy，今天又慧没有来吗？”蓝裙子的太太侧过头来问谢灵雨右边的女生。

“她忙，自己老公也顾不上了，工作狂一个。”Nancy回了话，有意无意地朝谢灵雨瞟了一眼,她心里疑惑地想，“这女孩什么来路，肖扬是疯了吗，把她带到这里来挑衅又慧。”谢灵雨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眼光，朝Nancy笑笑。Nancy也微笑收回了眼神，没有再说什么。

大幕拉开，谢灵雨一眼就看到了肖扬，坐在钢琴面前，那是她第一看到肖扬穿西装，之前他总是穿得很随意，甚至是有点旧。今天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也打理的很清爽，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侧脸和笔直的后背。灯光打在脸上，皮肤很白。

她也看到了老余，在大提琴的区域里，老余也看到了谢灵雨，向她眨了下眼睛。谢灵雨回了他加油的口型。肖扬没有朝观众席看，只是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试弹了钢琴，之后双手放在腿上安静地等待指挥的开始。

演出正式开始，正场演出弹奏了很多曲目，有些谢灵雨听瑶瑶放过，有肖邦的也有传统民族歌曲，还有一些她第一次听。

谢灵雨不懂音乐，只是纯粹地觉得好听，交响乐团用跌宕起伏的韵律冲击着每个人的心。而肖扬，似乎与这些音符连结在了一起，沉迷在其中。谢灵雨看着他，微仰着头，弹到满意的地方，会闭着眼睛，深深地吸气然后微笑，她似乎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她觉得他好幸福，一架钢琴就可以成为他的全世界。

从这场演出开始她可能就会爱上钢琴曲了。

演出结束，全场都是雷动的掌声。演奏者门也纷纷起立，向观众鞠躬谢幕，肖扬从他的世界中抽离出来，在观众席里找谢灵雨的身影。

当他看到那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孩在为自己鼓掌时，他知道心底里升起的是喜悦。

后台，老余死活非要拉着Nancy要让她一起去庆功宴，Nancy很不稀罕，“你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去，别找我？”正说着Nancy看到了还没想好进不进去，一直站在门口的谢灵雨，“肖洋，你朋友。”。

老余向谢灵雨招手，让她进来。“灵灵，今天很漂亮啊，我们等下有庆功宴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就想来和你们说说一句演出很棒。”

肖扬收拾好东西，说：“挺累的，我也不去了，我送灵灵回去好了。”

他俩一出去，老余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Nancy就把老于拉到外面，“余子涛，你给我说实话，这女孩是谁，和肖扬什么关系。”

“肖扬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酒店不住非要住民宿，那女孩是我们住的民宿家的侄女，住了几个礼拜了，也挺熟了。不过你别说，住她们家着也挺舒服的，不比酒店差。”

“别岔开话题，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肖扬明摆着对那女孩有意思。他已经结婚了，我们认识肖扬都这么久了，你为他好就不要随便他乱来好吗？”

老余也很无奈“我能怎么办嘛，肖扬根本就不喜欢李又慧，他倆最多也就只能算个攻守同盟，就算你去告诉李又慧她很有可能都不会管，我们两个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啊。”

Nancy叹了口气，“又慧真可怜，你们这群男人一个都靠不住。”

“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啊，你要是肯嫁给我，我保证看都不看别的女人。”老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看Nancy的神情，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老余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