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我们还能快乐

“没关系的，我们还很快乐。”

我和妈妈这样说的时候，我自己都笑了。或许只有夜幕星河听得见，这低喃、这没什么诚意的善意的“谎言”。

难得妈妈想吹风，难得今夜有风。妈妈坐着，我也坐着。她在屋内，靠近窗边，我在屋外，隔着一个门槛。我们一起看夜色降临，听风浅吟。

天台上挂着很多稀稀疏疏的晾衣绳，绳子上一般没什么衣物。毕竟夕阳落下，连同一点余热都散去。

我想起白天，肆意扬起的裙子，亦或是吹不掉的床单。若是白色，我肯定会来句“真配啊。”

毕竟，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竹竿或是铁丝，上面总挂着洁白色。当风一来，你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如果眼睛所及之处是黑暗，心静是否如水？我想起在学校的诸多夜晚。

好似有光有声音我便入不得梦乡。“其实该感谢的，毕竟我自己那样吵，却不喜别人闹。”

天仍然蓝着。太慢了。

妈妈突然说要拍照，我应允着，动作却有些迟疑。“你给我拍，我给你拍，然后你发给我，我发给你。好不好？”

“好。”

其实我先说了“不好。”

这视角着实丑。你坐着，我坐着，面对面，手机也是你对我，我对你，想象着的都是一幅奇怪的画面。“至少我画速写时，没画过这样的坐姿。”

后来还是拍了。我将照片发给妈妈，又偷偷将我的照片删掉。我绕到身后准备喝口水时，天将要黑了。

我拿起妈妈的手机，对准两个人，妈妈的手机拍摄竟然自带兔子，在黑黢黢的四周，散着微弱灯火。听一声“咔嚓”，才发现，我们还能快乐。

是的。没关系的，无论如何，我们还能快乐。这快乐很轻、很柔软，稍微一碰，甚至就会碎掉。但好多时候，我想，往后的很多时光，它将是我幸福的光。

2020.0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