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几米唱歌》银河渺渺,何处月是故乡明
编者按:
简单的画与寥寥数语饱满不了狂躁的心。
安静的时候,来听听吧。
几米的歌,
用心听,才真的存在。
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错过的电影,总是最好看的。失去的情人,总是最懂我的。我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书评(豆瓣):
喜欢这个东西从来因人而异。有些人是在文字里互相彼此欣赏。有些人是玩在一起了,才物以类聚。喜欢几米。一是他的画——那么精致、细腻的画;二是他的语言,淡淡的语言,三言两语把你带到另一个思绪里去。
至今人们仍旧无法把几米的漫画重新定位。对小孩子来说,他们看不懂,尽管也有图画,语句也简单。然而意境这回事,又如何去品?所以,确切的来说,它们是写给大人的童话。或者说,帮助大人重新找回曾经遗失的东西。
几米曾经在一家非常出名的广告公司工作多年。多年高薪的待遇并没有使他觉得开心。反而,巨大的精神压力使他苦不堪言。他不喜欢讲话,生活中是个认真的人,甚至有些内向。甚至成名以后,很多的人要采访他,或者要给他作专访,他也不愿意。没什么好写的,我很平常。他如是说。
后来他离开、生病。可怕的血癌。几乎把他击倒了。很多人都以为生病的人特别需要别人的同情或者关怀。其实不是的。同情根本是每天都跟他提个醒:你是病人,你跟我们不一样。特害怕这种给人照顾的感觉。最好的办法是当没事人一样,该如何就如何,该怎样就怎样。就是和他说话,陪他做他感兴趣的事情,即使累个够戗也无所谓。心灵或者精神的安慰不比一切都重要么?总要人照顾,照顾好的,吃好的只是身体,精神的孤独谁来读懂呢?他在台北的荣总医院呆了一年,一年如此漫长的时间足够使他看通看透许多事情。所以他更能够去珍惜,去感恩。他画很多很多的画,在病床上,只要没事的时候就画,那一本最忧伤的《又寂寞又美好》就是那个时期的涂鸦之作。全部是黑白的色调,触目惊心的寂寞和对未知的惶恐不安,但是,始终没有放弃,所以,还是心存了很多美好。
先不说那些苍白的声音。可是,回到他的色彩里头,还是会觉得那一种淡淡的忧伤始终贯穿全篇。
我喜欢蓝色,喜欢绿色。如果是家里的布置的话,又会喜欢黑白搭配,这么强烈的对比似乎也让我喜欢。但是。看了几米的画册以后,我发现,怎么蓝色和绿色搭配在一起会如此的忧伤?是我个人的感觉么?我尝试着把这样的感觉和朋友述说,结果他们也说,呀,真的是了。
说到色彩。张爱玲对色彩也是最敏感的。无论是她的用词还是遣句,她喜欢用大量地鲜艳的色彩来堆砌,结果,看了以后也不觉得满目的温暖或者高兴,反而又一股疲惫、戚冷之意。通常,敏感的人对色彩都是特别的敏感的罢!像几米,他总能想出不一样的搭配,然而又自自然然,也无不妥。
几米的画里面,特别喜欢这其中一张:留影。
几米配的是这么一些话:
天要暗了,最后一道夕阳的余光即将消逝。
那场球赛,我们一败涂地,大家垂头丧气地默默离开。
我们还是做出胜利的手势吧!
多年以后,谁会记住那场另人沮丧的球赛呢?
只会看见相片里我们灿烂的笑容。
是一个碧绿的足球草地。淡淡的绿迷人的眼。看不见太阳,尽管影子拉得特别的长。同样是深蓝的天,静谧一般的停止不动。一切仿佛停止般寂寞。两个短头发的毛头小孩,一人做一个胜利的手势,左边的男孩的一脚还踩在足球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这不是我们以前经常做的手势么)……他们都微微地笑着,带着一些自得——孩子的天真!旁边的人都躲了起来,只能够看见他们一半的影子……
这样的一幅再简单不过的画面使我印象很深,特喜欢这样的意境。从前,我们不也这样的么?输与赢到了最后谁会记得?倒是笑脸真真切切般印在记忆里头。
很奇怪。几米最喜欢画的动物里头是猪、小熊、兔子、大象……但是,他从来不画狗。同时,他非常喜欢画月亮、浅浅的河水、稀疏的树影、小小的房子,总是吐露出柔和的橘黄色的灯光……但是,基本不画太阳,只从画面上猜测出那是白天,因为总有无数的影子——他喜欢影子,这些跟他的感受有关。
他还喜欢画风。这是我个人感受的。他的风总是从同一个方向的吹过去,他让风自由来往,微翘的发端,或是凌乱的树影,风——它总是这么悄悄地存在着。
常想,说到画画的水平,几米其实有他的局限性,他的专长现在可以证明的似乎只有绘本这一大块。说到谴词用句,他的"随笔"绝对没有华丽的字眼,讲究工整、对仗的压韵。充其量,不过是闲言碎语罢!甚至许多不能成章。
但是,他的味道在于你总能看到特别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的视角,也不是意境,没有那么高深,好象是把平时深藏在你内心深处的东西一下子唤醒一般使你感触。才知道,哦,真的是这样子的。那些梦,以为已经年代久远的梦,以为总在云端以外的梦,其实,近在咫尺。他的文字简单易懂,但是,他能抓住你的心,牵扯你的某一根神经,那样可以引起你触动或者说共鸣的文字,不也使你留恋不已么?
长长岁月银河里面,其实绝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各自拥有着自己的舞台。有时观众很多,那使你温暖或者——人多时候的寂寞更使你害怕。
每个人不得不因时制地的带上几副面具。
一个人登上舞台的时候,孤单总使你退却——然而,不得不上。不记得是谁问过我,几米为什么那么喜欢画树呢?当时我正好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我个人的感觉里,他不但喜欢画树,而且喜欢画月亮,他喜欢晚上多于喜欢白天。我想,这都跟他的经历有关。一个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大约总是会比白天的时候易感。从张爱玲以后,没有见过哪一个把月亮刻画得如此传神、意境那么深的作家。她的喜欢月亮,总是跟她那一段"囚禁"的日子有关。
几米早期的作品月亮特别地多,而且总是和树在一起。其中的两本小册子《月亮忘记了》、《森林唱游》就和月亮和树有关。
树是静谧、孤寂而又自信、神秘的。夜晚,有月亮的晚上,天的一边,似有若无的月光,静静地洒下来,沐浴在树梢上、叶子上……
它们总是在一起,互相承受,脉脉含情,它们是彼此绝无仅有的影子。这样的感觉总会在那样的时候触动几米的心——安静的病床,玻璃窗上折射出来的苍白的面容,一切都那么静谧,不存在般的感觉,分不清很多的想法,唯有看到和感受到的寂寞而又孤独地感觉。
几米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