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杂|辣么大的国学
今天被朋友的一句话问住了。
“什么是中国文化?”
想来想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都对,也都不对。
看过一个论调,说中国历代不管是文学作品还是艺术作品,都讲究一个“留白”,这是受《诗经》的影响。
《诗》的美不止在文字本身,需要了解那个时代的背景、风土、人情,才能够感受到那超脱于文字之外的意境,这个意境孔老夫子总结的传神,叫“思无邪”。
中国文化也是这样,去琢磨文化的载体本身,终归会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东南西北的东字,甲骨文的东,形状是一个编织的篓子,意思是指男子出行携带的行囊,西的甲骨文和东差不多,但要比东小巧一些,指女子出行携带的行囊。所以我们今天讲“东西”用来形容物品,这确确实实就是这两个字的本义。
国杂|辣么大的国学 国杂|辣么大的国学可又怎么代表方向了呢?那个时代的先民出行辨别方向是要看太阳的,太阳可以指引方向,东是行囊,可借代出行,也就被借来表示太阳初升的方向。
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东”字,背后的故事就已经很丰富,可见我们象形文字的伟大之处。
至于文章,更是如此,“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几乎人人都会背,但“愠”是什么意思恐怕很少会有人想到去推敲。
《论语》开篇就是三个问题:“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朋友Q还真提出过怀疑,说这三个问题前言不搭后语,意味也没多深刻,怎么就能放在《论语》的开篇呢。
这也是今人和古人读书的区别,看到字面是这个意思,就不深究了,其实哪有这么简单。
学习两个字,在春秋时的含义可比现在要深刻的多,从字形就能看出来,学是包括“学”、“思”两个过程的,习古体是小鹰练习飞翔,换个不甚恰当的说法就是学以致用。
“愠”字,从心从昷,昷是燥,心燥为愠,愠和怒是不一样的,制怒,忍住不发火,其实并不难,但要心不燥,别人不了解你不接受你,心中一点不适都没有,这就需要功夫了。
再譬如《千字文》开篇的“天地玄黄”,同样字面翻译天是玄色的,地是黄色的。
那么玄是什么颜色?天为什么是玄色的?
关于玄的颜色,初为黑中带赭,后说是青黑色,但我们看天是这两种颜色么?这就得说说玄字。
金文的“玄”,象树枝上垂着两颗果子,所以本义和“悬”相近,天给人的感觉是不可捉摸的,只可效法摸索却不可尽知的,所以“天玄”更多的是比类其意象,倒不那么写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