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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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颜色
中午公司食堂每人给了一个豆沙饼。坐下了,没动别的菜,先掰开来吃,豆沙和糖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扩散开,每一个味蕾都被滋润到了。
这并不是极品美味的饼,只是单独拿出来细细的享受,它的好处才被完全的认识到。
像饼,馒头,米饭这一类东西,我们常常忽视它们本身的味道。更多的被欣赏和珍视的,是各种的菜肴。
在今天这实在是无可厚非。
我高中时候读张贤亮的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抑或是绿化树,记不清了)---那应该是半自传性质的,他对食物的描写,简直是惊心动魄的:怎样做出看起来小但是容量大的茶缸用来打饭,怎样在粘贴大字报的时候省下来浆糊吃,在夜间摸着两个窝窝时的安心,在马缨花家吃烤土豆的喜悦,这些细致入微的经历和心理,没有经历过的人不可能想象的出来。
张贤亮对食物有一种敬畏,这种敬畏,无论舌尖上的中国怎么渲染,它今天已经消失了。 因为食物不再缺乏。
小时候在章丘的乡下,家家户户都摊煎饼吃。妗子摊煎饼的时候,我就不再怕烟熏火燎,坐在妗子旁边,坐在鏊子的旁边,巴巴的等着,看着妗子把玉米糊倒在鏊子上,用抡子由内向外一圈圈熟练的摊开,顺手往鏊子底下塞柴火,印象中是玉米秸一类的,火势慢慢大了,煎饼的边缘慢慢翘起来,一张煎饼也就很快好了。刚揭下来的煎饼,带着火烤的玉米的香气,不需要任何菜(也没有菜),两张煎饼就吃得心满意足。
那种纯粹的食物的味道,今天依然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