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写上了

博尔赫斯：短篇小说之神

说了不想写，11号读了一天博尔赫斯，晚饭前忍不住又写上了。先仿写了他的《决斗（另篇）》，用他的结构和他的笔调，填充自己的内容，居然也是2000多字搞定。朋友读后当即叫好，说读后非常沉重。博尔赫斯原作的基调就是沉重，于是十分得意。得意之余，手更痒了，前天，也就是第二天便着手写《嫁，还是娶》。

事先在网上查过资料，主要是找现场感，能派上用场的极少。在原有的基础上写，从不到2000字一口气写到8000多字。然而，写到第五章时写不动了，发现逻辑上说不通，人物性格无法导致必然的结局（无法解释阿成为什么如此痛恨“倒插门”）。更要命的是前四章忽然出现了很多漏洞。

晚饭后快走一小时，想着准能睡个好觉，养精蓄锐，明天再说。

谁知道放不下，一上床便进入了小说。人物关系，背景铺垫，情节推进，人物之间的误会，观念冲突，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13号一觉“醒”来，以为跟往常一样，无非六点左右，结果已经九点过了。7月1号游泳池改为早上七点开门，这时候应该是游完泳回家了。

便放弃了游泳。

吃早饭。开电脑。从头开始。

从第一章到第四章，主要是“顺”，见了不顺眼的句子，改；发现明显的漏洞，补；铺垫不够的地方，再写几笔。前四章用了一上午时间。午饭后本想继续，谁知困了，一点半上床午睡，把闹钟定到两点半。结果上床后困是困，却困得很兴奋，一会儿就想通了后续的全部内容。坚持“睡”了二十多分钟，下床。

第五章是重写。这时心里已经有数，知道该怎么收尾了。写作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又冒出了新的灵感。写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晚饭之前，好歹把小说写完了。

主题是在写作过程中发现的：

这是一个因为传统观念与新观念相冲突所导致的婚恋悲剧。在男权社会，女人只能处于弱势地位。男人假如是研究生，找对象最好是本科生；男人如果是白领，找对象当然不能是CEO。在农村，倒插门的女婿地位是很低的。我当知青的那个大队支书，因为是倒插门，儿女照样得随母姓，家里的事照样是老婆做主，他老婆才是“丈夫”。改革开放后，大男子主义似乎失去了部分市场，但仍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变。类似小说中阿成和阿莉这种情形，现实生活中并不鲜见。这一主题，是我在写作过程中渐渐意识到的，之前只是想写一个令人遗憾的故事。

博尔赫斯说：我不去选择自己的主题，而是主题选择我。我极力加以抵制，但是这些主题一直让我牵肠挂肚，所以我最终不得不坐下来写，然后出版，了却这些心事。

是的，我写《嫁，还是娶》事先没选择主题，主题是写作过程中出现的。

安排阿成在失望中离去后，我问自己：如果你是阿成，你愿意“嫁”给阿莉吗？

我的回答是不愿意。假如愿意，我就是我而不是阿成了。

写完这篇，说实话，又不想写了。

但忍不住时还得写，再累也要写。

7月14日于润城